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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集:众人贺喜真假意(第1/2页)

(一)晨起暗涌——寒雾里的心事与窥探

腊月十九的清晨,清河县还浸在浓得化不开的寒雾里。西门府邸的青砖灰瓦被雾水打湿,泛着冷幽幽的光,连昨日挂在门檐下的红绸,都失了几分暖意,软塌塌地垂着,像是被昨夜的喧嚣耗尽了力气。下人们披着半旧的棉袄,缩着脖子在院里收拾残局——几个粗使婆子正弯腰扫着聚景堂外散落的烛泪,蜡油冻在青石板上,得用铁铲一点点刮;小厮们扛着空酒坛往库房走,坛口残留的酒气混着雾水,在空气里散出一股淡淡的酸腐味。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宿醉般的困倦,连说话都压低了声音,仿佛怕惊扰了这清晨的沉寂,又像是各自揣着不愿说破的心事。

潘金莲的“葡萄架下”院,此刻却亮着灯。她坐在梳妆台前,铜镜里映出一张依旧娇媚的脸——眉梢画得细长,眼角微微上挑,只是那双往日里总含着笑意的眼睛,此刻却像淬了冰,透着锐利的冷。贴身丫鬟春梅正站在身后,小心翼翼地给她梳着头发,桃木梳子划过乌黑的发丝,偶尔勾住几根,潘金莲便会不耐烦地皱眉:“仔细些!毛手毛脚的,想扯断我的头发不成?”

春梅忙放轻动作,赔着笑说:“娘恕罪,是奴婢笨手笨脚的。”她知道,主子昨夜没睡好,心里正憋着气,这股火气,总得找个地方发出来。

潘金莲没再说话,目光落在铜镜旁的一支金步摇上。那步摇是西门庆去年给她买的,上面缀着颗珍珠,走路时会轻轻晃动,闪着细碎的光。往日里,她最喜欢戴着这支步摇去前厅见人,可如今,她只觉得这珍珠的光,都比不上李瓶儿院里那明黄色襁褓的一半耀眼。昨夜西门庆醉醺醺地来她房里,那几句含糊的醉话——“树大招风”、“有人见不得我好”,像两条毒蛇,从昨夜缠到今早,死死咬着她的心思,让她连闭眼睛都觉得不安。

“春梅,”潘金莲忽然开口,声音压得很低,“你现在就去后院转一圈,悄悄打听打听,昨日官人醉酒后,除了来咱们院里,还去过别处没有?比如……六娘的芙蓉院,或是大娘子的上房?另外,再问问玳安、来兴儿那些跟在官人身边的小厮,官人昨夜有没有跟他们多说些什么,比如关于哥儿,或是关于府里的事。”

春梅心里一紧,立刻明白主子的意思——这是在查探西门庆那番话的来头。她连忙应道:“奴婢晓得了,这就去。”说着,放下梳子,拢了拢身上的衣裳,轻手轻脚地往外走,临走前还特意回头看了一眼潘金莲,见她正对着铜镜发呆,眉头皱得紧紧的,像是在盘算着什么。

春梅刚走出院门,就撞见了负责打扫后院的婆子刘妈。刘妈手里拿着扫帚,正慢悠悠地扫着地,见了春梅,忙停下脚步问好:“梅姑娘这是要去哪?这么早。”

春梅笑了笑,装作随意的样子:“没什么,就是娘让我去看看厨房有没有熬好的姜茶,昨夜天寒,想喝口暖身子。刘妈,你早起打扫,有没有瞧见玳安哥他们?昨日宴席散了,他们跟在官人身边,怕是也累坏了。”

刘妈叹了口气,直起腰捶了捶背:“可不是嘛,昨夜忙到后半夜,玳安哥他们今早怕是还没起呢。不过方才我路过前院,瞧见来兴儿在给官人送醒酒汤,说是官人宿醉头痛,正发脾气呢。”

春梅心里记下来,又故意问道:“官人昨夜是在哪个院里歇的?我听娘说,官人醉得厉害,怕不是走不动路了?”

刘妈眼神闪烁了一下,压低声音说:“梅姑娘,这事你可别往外说。昨夜官人先是在你院里歇的,后来约莫三更天,又去了大娘子的上房,说是大娘子担心官人身子,让人来请了好几次。至于六娘那边,倒是没听说官人去,毕竟六娘刚生了哥儿,怕吵着。”

春梅点点头,又跟刘妈闲聊了几句,才往厨房方向走。她知道,刘妈嘴里的“没听说官人去芙蓉院”,未必是真的,但至少摸清了西门庆昨夜的行踪——先到自己院里,再去上房,这中间的变故,说不定就藏着那番话的缘由。

与此同时,芙蓉院里却是另一番景象。李瓶儿躺在床上,怀里紧紧搂着裹在明黄色襁褓里的孩儿。那孩儿睡得正香,小嘴巴微微张着,偶尔发出一声轻浅的呼吸,小拳头攥得紧紧的,像是握着什么宝贝。李瓶儿低头看着孩儿的小脸,手指轻轻拂过他柔软的胎发,眼底满是化不开的慈爱,可这份慈爱里,又掺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不安,像一根细刺,轻轻扎在她心上。

昨日薛姑子来的时候,说的那些话——“小儿娇贵,易招邪祟”、“须得早早寄名在佛前”,还在她耳边回响。她虽不懂什么“邪祟”,但薛姑子那欲言又止的模样,还有西门庆竟轻易答应大办法事的态度,都让她觉得不对劲。往日里,西门庆对僧道之流向来是敬而远之,怎么这次就这么痛快?难道……真的是哥儿有什么不妥?

“如意,”李瓶儿轻声开口,声音带着刚生产完的虚弱,“你昨日在聚景堂伺候,有没有听见什么不寻常的话?比如……关于哥儿的,或是关于府里的事。”

奶娘如意正坐在床边的小凳上,手里缝着一件小小的棉袄,闻言连忙放下针线,凑到床边,脸上堆着笑说:“娘说哪里话呢!昨日满府都是贺喜的声音,人人都说哥儿是福星,将来定有大出息,哪有什么不寻常的话?您别多想,好好养身子才是正经。哥儿洪福齐天,有菩萨保佑,什么邪祟都近不了身。”

如意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咯噔一下。她昨日在聚景堂外伺候时,确实听见两个小厮在低声议论,说什么“前几日有个游方道士在府外转悠,说些不吉利的话”,可她不敢告诉李瓶儿——六娘刚生了哥儿,身子虚,听不得这些晦气事,万一动了气,影响了奶水,那可就糟了。

李瓶儿看着如意的笑容,心里稍稍安定了些。她又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孩儿,轻轻拍着他的背,小声说:“是啊,我的孩儿这么好,怎么会有不吉利的事呢。”可话虽这么说,那股不安却没散去,反而像院外的寒雾,一点点漫进心里,让她觉得有些发冷。

(二)持续的喧嚣与试探——贺喜声里的算计与审视

日上三竿,寒雾渐渐散去,阳光透过云层,洒在西门府的红墙上,勉强添了几分暖意。可这暖意还没焐热青砖,府门前就又热闹起来——一辆辆马车停在门口,马车上挂着各色的绸缎,车夫们扛着礼盒,络绎不绝地往里走。昨日没能挤上正席的远亲、旧故、依附西门庆的商户、衙门里的书办皂隶,还有周边村镇想巴结的乡绅富户,像是约好了一般,都赶在今日来贺喜。

西门庆坐在聚景堂的主位上,脸色还有些青白——昨夜喝了太多酒,宿醉的头痛还没好,太阳穴突突地跳,像是有小锤子在里面敲。小厮玳安站在他身后,手里拿着一块热帕子,时不时递到他手里,让他敷一敷额头,缓解疼痛。

“大官人,您要是实在不舒服,不如先去后宅歇会儿,这里有小的们应付着。”玳安低声说。

西门庆摆摆手,声音有些沙哑:“不用。这么多宾客来贺喜,我要是不在,倒显得我不懂礼数。”他心里清楚,这些人来贺喜,表面是为了哥儿的降生,实则是为了巴结他——如今他在清河县势力最大,这些人都想借着贺喜的由头,跟他拉好关系,将来好有个照应。他需要这种被众人环绕、被贺喜声淹没的感觉,来驱散昨夜那片刻的心悸,也需要通过这种场面,彰显自己的权势。

一个穿着蓝布长袍的远亲,手里捧着一个红木盒子,小心翼翼地走到西门庆面前,脸上堆着谄媚的笑:“大官人,小的是您远房的表弟,住在城东的李家村。听闻您喜得贵子,小的特意赶了过来,这点薄礼,不成敬意,还望大官人笑纳。”说着,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对银制的长命锁,锁上刻着“长命百岁”的字样。

西门庆瞥了一眼盒子,脸上露出模式化的笑容:“有心了。快坐下喝杯茶,一路赶来,也累了。”

那远亲受宠若惊,连忙道谢,转身找了个空位坐下,还不忘跟旁边的人炫耀:“看见没?大官人还记得我,还让我喝茶呢!”

接着,一个穿着绸缎衣裳的商户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个厚厚的红包,递到西门庆面前:“大官人,小的是城南绸缎庄的王老板,您常照顾小的生意。这次哥儿降生,小的也没什么好送的,这点心意,就当给哥儿买些玩具。”

西门庆接过红包,掂量了一下,厚度还不错,脸上的笑容真切了些:“王老板客气了。往后咱们生意上,还要多走动。”

王老板连忙点头:“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全靠大官人提携!”

就这样,宾客们轮番上前给西门庆道喜,送礼物,说奉承话。西门庆一一应付着,端着酒杯,时不时喝一口,可眼底深处的志得意满,却比昨日淡了几分,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他看着这些宾客脸上热情洋溢的笑容,心里却在琢磨:这些人里,有多少是真心为他高兴,又有多少是抱着别的心思?

应伯爵、谢希大、祝实念、孙寡嘴这几个帮闲,自然不会缺席。他们今日换了一身衣裳,应伯爵穿了件宝蓝色的锦袍,谢希大穿了件灰色的绸衫,祝实念和孙寡嘴也都收拾得干干净净,凑在人群里,时不时跟宾客们说笑几句,眼尖地看着西门庆的神色,找机会上前搭话。

等宾客们稍微散去些,应伯爵立刻凑到西门庆身边,小眼睛里闪烁着“忠心耿耿”的光芒,声音压得很低:“哥哥,大喜过后,小弟这心里,反倒替哥哥思量起长远来了。”

西门庆挑眉,看着他:“哦?应二哥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应伯爵搓了搓手,凑近了些,语气带着几分“担忧”:“哥哥,哥儿自然是千好万好,是西门家的宝贝疙瘩。可古话说得好,‘子幼母壮’啊!如今哥儿还在襁褓里,什么都不懂,六娘年纪轻轻,又得了哥哥的宠爱,这家里头……嘿嘿,总要有个绝对的章程才稳妥。哥哥如今是咱们清河县的顶梁柱,多少双眼睛看着呢,里里外外的事,都得靠哥哥一人拿主意,可不能让些妇人家的心思,扰了哥哥的大局啊。”

他这话看似是在替西门庆着想,实则是在暗示李瓶儿可能会“母凭子贵”,生出不该有的心思,让西门庆提防。

谢希大也连忙凑过来,点头哈腰地附和:“应二哥说的是正理!哥哥您瞧那前朝旧事,多少豪门大族,就是坏在这‘立嗣’之事不清不楚上。有的是妾室仗着有儿子,跟正室争权;有的是亲戚们见主子年幼,想趁机夺权。如今哥儿尚在襁褓,哥哥正该趁此机会,把这家业规矩立得明明白白,哪些是该给哥儿的,哪些是府里的公共资产,都写清楚,也让某些人……早些收了不该有的心思。”

他说着,眼神若有若无地瞟向后院的方向,明摆着是在说李瓶儿。祝实念和孙寡嘴也在一旁点头,祝实念补充道:“是啊,哥哥。咱们这些做兄弟的,都是为了哥哥好。这家里要是乱了,咱们这些依附哥哥的人,日子也不好过啊。”

西门庆听着,面上不动声色,只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含糊应道:“我自有分寸。”可心里那根被昨夜醉话拨动的弦,却又被轻轻触动了一下。他知道这些帮闲的话里,有讨好的成分,可未必不是事实——李瓶儿年轻,又得了他的宠爱,将来哥儿长大了,她会不会真的想争权?还有府里的其他娘子,吴月娘是正室,潘金莲心思多,孟玉楼沉稳,孙雪娥性子直,她们会不会因为哥儿的降生,生出别的心思?

他抬起头,目光扫过聚景堂里的宾客——有的在低头喝茶,有的在小声议论,有的在跟小厮打听府里的情况。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笑容,可这笑容背后,藏着多少算计和心思,他却看不透。这还是他第一次清晰地感受到,这“喜”字背后,牵扯着何等复杂的利益网络,而他,就站在这网络的中心,稍不留意,就可能被缠绕其中。

(三)女眷间的机锋——茶盏旁的猜忌与挑拨

前院的喧嚣传到后院,女眷们也没闲着。潘金莲让人去请了孟玉楼和孙雪娥,说是“前几日忙乱,没来得及跟姐妹们好好说话,今日正好躲个清静,一起吃杯茶”。

潘金莲的“葡萄架下”院,收拾得精致小巧——院里种着几株腊梅,正开得热闹,黄色的花瓣上沾着水珠,散出淡淡的香气;廊下挂着几个鸟笼,里面的画眉鸟时不时叫几声,给这院子添了几分生气。屋内的炕上铺着厚厚的锦垫,炕桌上摆着几碟精致的点心——有杏仁佛手、桂花糕、松子糖,还有一壶刚泡好的雨前龙井,茶叶在水里舒展着,散出清新的茶香。

孟玉楼先到,她穿着一件淡粉色的绸衫,外面套着件月白色的夹袄,头发梳得整齐,只插了一支碧玉簪,显得温婉大方。她刚坐下,就笑着说:“五妹妹倒是有心,这腊梅开得正好,喝着茶赏着花,倒是件美事。”

潘金莲笑了笑,给她倒了杯茶:“姐姐喜欢就好。前几日忙着准备宴席,也没顾上跟姐姐说话,今日正好补上。”

没多久,孙雪娥也来了。她穿着一件深绿色的布衫,脸上带着几分不耐烦——她本不想来,可潘金莲特意让人去请,若是不来,倒显得她小气。她一坐下,就拿起一块杏仁佛手,咬了一口,含糊地说:“还是五妹妹这里舒坦,不像我那院里,冷冷清清的,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潘金莲见两人都到了,便放下茶壶,叹了口气,语气带着几分委屈:“唉,姐姐们有所不知,我这院里看着舒坦,心里却堵得慌。咱们这西门府,往日虽说热闹,总还有个分寸。如今六娘生了哥儿,可是天字第一号的大功臣了。你们是没瞧见,昨日官人那欢喜劲儿,恨不能把天上的星星月亮都摘下来给了他们母子。宴席上,人人都围着六娘夸,说她有福气,连官人的心思,也全放在他们母子身上了。咱们这些人,往后怕是连站的地方都没了。”

孙雪娥本就跟李瓶儿有嫌隙——前几日她去芙蓉院探望,李瓶儿身边的丫鬟对她不冷不热,让她心里很不舒服。如今听潘金莲这么说,立刻来了火气,放下手里的点心,声音也提高了几分:“五娘说的是!不过生了个儿子,瞧把她轻狂的!昨日我去她院里,她连起身都懒得起身,还让丫鬟跟我说‘身子虚,怕过了病气’,我看她就是故意摆架子!还有她屋里的那些丫鬟,走路都恨不得横着走,眼里哪还有咱们这些主子!我看啊,这往后的日子,且有的闹呢!”

孟玉楼端着茶杯,轻轻吹了吹茶沫,眼神闪烁了一下。她知道潘金莲这话是在挑拨,可孙雪娥已经上钩,她若是不说话,倒显得她不合群。她放下茶杯,微微笑道:“六妹妹有了哥儿,也算是有了倚靠,是她的福气。咱们做姐妹的,该为她高兴才是。再说,官人和大娘子心里有数,咱们只管安分守己,做好自己的事,官人和大娘子自然会有安排。”

她这话看似公允,实则是把自己摘了出来,静观其变——她既不想得罪潘金莲,也不想跟李瓶儿交恶,只想在这后院里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潘金莲要的就是孙雪娥这样的反应。她见孙雪娥气鼓鼓的,便故意压低声音,语气带着几分神秘:“安排?怕只怕……有些安排,由不得大娘子了。你们可知,昨夜官人醉酒,在我那里说了些蹊跷话?”

孟玉楼和孙雪娥都愣住了,孙雪娥连忙问道:“官人说了什么?是不是跟六娘有关?”

潘金莲点点头,脸上露出忧虑的神色:“官人说,‘树大招风’,还说‘有人见不得我好’。我问他是谁,他却不肯多说,只说我是妇人家,不懂这些。你们想想,官人如今正是得意的时候,谁会见不得他好?又有谁能让他说出这样的话?我听官人那意思,像是……像是咱们家里头,就有人存了不好的心思,见不得他得了儿子,家业安定呢!”

她说着,眼神若有若无地瞟向芙蓉院的方向,明摆着是在暗示,这“存了不好心思的人”,就是李瓶儿。

孟玉楼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心里也犯起了嘀咕——西门庆这话,若是真的,那府里可就不太平了。孙雪娥更是瞪大了眼睛,一拍桌子:“谁?谁敢有这等心思?莫不是六娘?她刚生了哥儿,就想夺权不成?”

潘金莲连忙摆摆手,装作慌张的样子:“姐姐可别乱说!我也只是猜测,没凭没据的,可不能冤枉了六娘。只是……官人那话,总不能是无中生有吧?咱们往后,可得多留个心眼才是。”

一场看似悠闲的茶会,就在潘金莲的引导下,变成了一场充满猜忌与挑拨的对话。那不安的种子,被她悄无声息地播撒到了孟玉楼和孙雪娥的心里,只等着合适的时机,生根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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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吴月娘的盘算——内室里的忧虑与谋划

正房吴月娘的院里,此刻也来了客人——她的兄长吴大舅。吴大舅是个落魄秀才,平日里靠给人写书信、算账目过活,日子过得紧巴巴的。这次听说西门庆喜得贵子,特意赶来贺喜,实则是想借着妹妹的关系,从西门庆那里谋个差事,或是借些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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