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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集:武松念家心神不定(第1/2页)

(一)

金陵城的初秋,午后阳光已不似盛夏那般灼人,透过沈青绸缎庄临街的木窗,斜斜洒在铺着青石板的地面上,映出绸缎架子上五颜六色的绫罗绸缎,倒有几分热闹景象。可后堂里,沈青却对着一桌的账本和算盘,怔怔出神了半个时辰。

他指尖捏着一枚磨得光滑的紫檀木算珠,悬在算盘上方,却迟迟没落下。眼前的账册上,“城西瑞福祥欠货银五十两”“城南张记布庄订云锦两匹”的字迹清晰可见,可他的目光却总飘向桌角那个小小的青布包——那是上月翠儿托人送来的,里面装着妹妹沈月娥亲手绣的一方帕子,帕角绣着半朵兰草,针脚细密,是月娥素来的手法。

“掌柜的,您这算盘珠子都捏凉了,是算错账了?”旁边整理绸缎的小伙计阿福见他半天没动静,忍不住轻声问了句。阿福跟着沈青三年,从没见他这样魂不守舍过——往日里,沈掌柜算起账来又快又准,连一丝错漏都不肯放过,今日却像丢了魂似的。

沈青猛地回神,算珠“啪”地落在算盘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他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勉强笑了笑:“没算错,就是……有点走神。”话虽这么说,心头那股莫名的烦躁却没散去,反而像揣了只乱撞的兔子,突突直跳。

这种心慌的感觉,他只在两年前有过一次——那时候月娥刚嫁入林府,被赵姨娘刁难,关进柴房饿了一天,他也是这样坐立难安,直到收到翠儿报平安的消息才缓过来。如今这股熟悉的悸动再次袭来,难道……月娥在府里又出事了?

“掌柜的,城西瑞福祥的伙计刚把新样缎子送来了,说是今年最时兴的‘霞影纱’,您要不要过目?”另一个伙计阿贵捧着一个朱漆托盘走进来,托盘上放着两匹淡粉色的纱料,阳光一照,纱面上泛着淡淡的珠光,确实是难得的好料子。

换作往日,沈青定会拿起纱料,仔细摩挲着感受质地,再对着光看纹路,盘算着定价多少、卖给哪些官家太太或富商小姐。可今日,他只是摆了摆手,语气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焦躁:“先放着吧,我晚些再看。你去把库房里的那批素色棉布清点一下,明日要给城南的绣坊送过去。”

阿贵见他脸色不佳,不敢多问,捧着托盘退了出去。后堂里又恢复了寂静,只剩下窗外偶尔传来的叫卖声和风吹动绸缎的“簌簌”声。沈青站起身,在狭小的后堂里踱来踱去,脚步越来越快。

他走到墙角的柜子前,打开最底层的抽屉,里面放着一叠书信——都是月娥嫁入林府后,偷偷托人送来的。他拿起最上面的一封,信纸已经有些泛黄,是月娥去年写的,说“府里还算安稳,二奶奶待我尚可,勿念”。可他知道,月娥素来报喜不报忧,信里的“安稳”,说不定藏着多少委屈。

“月娥啊月娥,你可千万不能出事。”沈青低声呢喃,手指轻轻拂过信上的字迹,眼眶微微发热。他就这一个妹妹,当年父母去世时,月娥才十岁,是他一手拉扯大的。后来为了给她寻个“好归宿”,才咬牙送她进了林府做姨娘,可他怎么也没想到,那深宅大院竟是个吃人的地方,月娥怀了孕,反而更危险了。

(二)

傍晚时分,金陵城的街道渐渐热闹起来,卖小吃的、收摊的、赶路的,人声鼎沸。沈青绸缎庄也准备关店,阿福和阿贵正在收拾门口的绸缎架子,沈青则在柜台后对账,可注意力还是集中不起来,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粗布短褂、戴着旧草帽的小贩,推着一辆装满菱角的小推车,在绸缎庄门口停了下来。这小贩姓周,是沈青特意找的联络人——月娥在府里有消息,都是翠儿先传给周小贩,再由周小贩悄悄告诉沈青。往常周小贩都是清晨来送消息,今日却选在傍晚,还特意绕到后门,显然是有急事。

沈青心里“咯噔”一下,不动声色地对阿福说:“你们先把门关了,我去后院看看库房。”说完,便快步走向后门。

周小贩已经在后门口等着了,见沈青过来,连忙压低帽檐,拉着他走到墙角的阴影里,声音急促得像要喘不过气:“沈掌柜,不好了!林府里出大事了!”

沈青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抓住周小贩的胳膊,声音都有些发颤:“周大哥,你慢慢说,月娥她怎么了?是不是在府里受委屈了?”

“不是受委屈,是出人命了!”周小贩咽了口唾沫,眼神里满是惊恐,“西门外那个庄子,就是以前安置李姨娘的那个,昨天夜里着火了!烧得特别厉害,听说……听说烧死了三个下人,都是庄子上的旧人!”

“着火?”沈青愣了一下,随即又追问,“那月娥呢?她和这事有什么关系?”

周小贩的脸色更白了,声音压得更低:“现在府里都传疯了,说……说那火是月姨娘放的!说月姨娘因为和李姨娘有仇,怕李姨娘的旧人泄露什么秘密,就指使人放火烧庄子,杀人灭口!”

“什么?!”沈青如遭雷击,后退一步,撞到了身后的墙角,疼得他龇牙咧嘴,却顾不上揉。他几乎是吼出来的:“胡说八道!我妹子是什么人,我最清楚!她连鸡都不敢杀,怎么可能放火杀人?再说她现在怀着身孕,连揽月轩都没出过,怎么去指使人放火?!”

周小贩连忙捂住他的嘴,紧张地四处张望:“沈掌柜,您小声点!别让人听见了!小的也知道月姨娘冤枉,可现在府里都这么传,连邢夫人都闹着要抓月姨娘去问话,说要给李姨娘的旧人‘报仇’!听说林老爷也动怒了,下令彻查,月姨娘现在的处境,怕是……怕是凶多吉少啊!”

沈青的手垂了下来,指尖冰凉,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光了。他知道,在林府那样的地方,“流言”有时候比刀子还厉害。尤其是“放火杀人”这种罪名,一旦坐实,月娥别说保住孩子,连性命都难保。

“周大哥,你还知道什么?比如……有没有人看到放火的人?官府有没有去查?”沈青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抓住周小贩的胳膊追问。

“官府去了,可听说林府给了衙门好处,让他们别深究,”周小贩皱着眉头,努力回忆着,“小的听府里的一个打杂的婆子说,邢夫人那边好像抓到了一个‘纵火犯’,说是个流浪汉,收了月姨娘的银子才去放火的,可那流浪汉连月姨娘长什么样都说不清楚……”

沈青的心沉到了谷底。这分明是有人故意栽赃!那个流浪汉,肯定是邢夫人找人演的戏,目的就是把脏水泼到月娥身上。他深吸一口气,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塞到周小贩手里:“周大哥,麻烦你再帮我打听打听,有任何消息,立刻告诉我。这银子你拿着,买点酒喝。”

周小贩推辞了一下,最终还是收下了:“沈掌柜放心,小的一定尽力。您也别太着急,月姨娘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说完,便推着小推车,匆匆消失在夜色中。

沈青站在原地,看着周小贩的背影,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他这个做兄长的,在妹妹最危险的时候,却只能站在府外,什么都做不了。

(三)

回到绸缎庄后堂,沈青坐在椅子上,双手插进头发里,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他必须想办法救月娥,可他一个小小的绸缎庄掌柜,无权无势,怎么和林府抗衡?

第一个念头是去找林老爷。他想冲进林府,跪在林老爷面前,诉说月娥的冤屈,告诉林老爷月娥有多善良,绝不可能做出放火杀人的事。可转念一想,他只是个商贾,林老爷那样的官老爷,怎么可能见他?就算见到了,他空口无凭,林老爷又怎么会相信他的话?说不定还会被当成“闹事”,打一顿赶出来,反而连累月娥。

第二个念头是去应天府衙鸣冤。可他又犹豫了——林府在金陵城势力庞大,官府肯定会给林府面子。他没有确凿的证据,就算告了,官府也只会敷衍了事,甚至可能把他的状纸交给林老爷,让月娥的处境更危险。而且“家丑不可外扬”,林府为了名声,说不定会对月娥下更狠的手。

第三个念头是找潘金莲帮忙。潘金莲在府里消息灵通,又和月娥有些往来,或许能在府里帮着说几句话。可沈青又担心,潘金莲心思深沉,不知道她到底是敌是友,万一她把消息泄露给邢夫人,反而会害了月娥。

一个个念头在脑海里闪过,又一个个被否定。沈青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感,他从未觉得自己这么没用过。他经营绸缎庄多年,在金陵城的商贾圈子里也算有些人脉,可在真正的权势面前,这些人脉根本不值一提。

他猛地一拳砸在桌子上,桌上的算盘和账本都被震得跳了起来。算珠滚落一地,发出“噼啪”的声响,像是在嘲笑他的无能。“月娥,哥对不起你……”沈青的声音哽咽了,眼泪不知不觉地流了下来,滴在账本上,晕开了“欠货银”三个字。

不行!不能放弃!沈青擦干眼泪,眼神变得坚定起来。月娥还在等着他,月娥肚子里的孩子还在等着他,他必须想办法!就算只有一丝希望,他也要抓住!

他站起身,走到书架前,取下一本看似普通的《论语》,翻开书页——里面夹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几个名字和地址,都是他这些年在金陵城认识的“特殊”人脉,有衙门里的帮闲、码头的混混、黑市的贩子。这些人虽然身份低微,却能打探到一些官老爷和富人不知道的消息。

沈青把纸条拿出来,仔细看了一遍,最终圈出了两个名字:王快嘴和刘疤瘌眼。王快嘴在应天府衙做帮闲,消息灵通,什么芝麻绿豆的事都能打听出来;刘疤瘌眼在码头混了十几年,认识三教九流的人,对黑市上的东西也很熟悉。

他把纸条收好,走到后堂门口,喊来了阿福和阿贵。这两个伙计都是他从乡下带出来的,老实可靠,对他忠心耿耿。

“阿福,你现在就去‘醉仙楼’,找王快嘴。”沈青从怀里掏出一锭五两的银子,递给阿福,“你就说我请他喝酒,想问问西门外庄子火灾的事。记住,要问清楚官府的勘查结果,死了哪些人,那个‘纵火犯’是什么来历,有没有招供。还有,别说是我让你去的,就说是你自己好奇打听的。”

阿福接过银子,郑重地点了点头:“掌柜的放心,我一定问清楚。”

“阿贵,你去码头找刘疤瘌眼。”沈青又拿出一锭银子,递给阿贵,“你问他,最近有没有生面孔在西门庄子一带活动,或者有没有人在黑市上买过‘赤蝎涎’。记住,跟刘疤瘌眼说话要小心,他那个人警惕性高,别让他看出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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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贵也接过银子,用力点头:“掌柜的,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

两个伙计走后,沈青又回到后堂,坐在椅子上。他看着桌上月娥绣的帕子,心里默默祈祷:月娥,再等等,哥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

(四)

夜色渐深,金陵城的街道渐渐安静下来,只有几家酒馆和妓院还亮着灯,传来隐约的歌声和笑声。沈青绸缎庄的后堂里,只点了一盏油灯,昏黄的灯光映着沈青焦虑的脸。

他已经在椅子上坐了一个时辰,每隔一会儿就站起来踱步,走到门口看看,希望能看到阿福或阿贵的身影。可每次都失望而归,只有院子里的梧桐树在风中摇曳,影子落在地上,像张牙舞爪的怪物。

他拿起桌上的帕子,轻轻抚摸着上面的兰草花纹,想起月娥小时候的样子。那时候月娥才八岁,跟着他在乡下生活,每天都帮他喂鸡、扫地,晚上就坐在油灯下,跟着他学认字、学绣花。有一次,月娥为了给他绣一个荷包,不小心被针扎破了手指,却还笑着说:“哥,等我绣好了,你戴着去镇上卖货,别人肯定会羡慕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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