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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李唯一赶回,魔国派系的长生境高手已经开始破阵。通道中,轰鸣声此起彼伏。
通道口的阵幕,闪烁发光。
地面颤动,震晃不止。
宗圣学海的五大高手,站在巨石搭建的简易瓮城的城墙上,都催动血...
北荒的雪,终于停了。
风止,云散,天光自厚重阴霾中撕开一道口子,洒落在冰窟之上。那扇曾欲开启的青铜巨门,此刻静静闭合,表面浮着一层薄如蝉翼的金纹封印,宛如蛛网般细密,却坚不可摧。每一道纹路都流淌着微弱的生命气息??那是颜玉梨以魂魄为墨、意志为线,亲手织就的“共生契”。
右泽鹏禽仍跪在原地,双臂环抱着那枚冷却的晶石梨果,仿佛还残留着她指尖的温度。他的羽翼早已收起,金光黯淡,连呼吸都沉重得像是背负着整片天地。十年来,他第一次感到无力,不是因为战败,而是因为看懂了她的选择。
“你早知道会这样。”他低声说,声音沙哑如磨刀之石,“从你在魂灯下听见残念那天起,你就打算用自己的命去换时间。”
何海龙站在三步之外,护道妻的黑雾在他周身缓缓流转,如同哀悼的纱幔。他没有说话,只是将手掌轻轻按在地面,感知那一丝尚未完全消散的气息。他知道,颜玉梨的肉身已陨,但她的魂并未离去??它化作了封印的一部分,与《创生卷》共鸣,与这方天地同频。
“主人……”他喃喃,“你成了门的一部分。”
远处,一声钟响自天际传来。
不是守秘京的钟声,而是一种更为古老、更为低沉的鸣响,仿佛来自世界尽头,又似自九幽之下升起。紧接着,大地微微震颤,冰雪裂开缝隙,露出下方暗红如血的地脉。那些原本沉寂的《地书》文字,竟在岩层中隐隐浮现,如同苏醒的蛇群,悄然游走。
右泽鹏禽猛然抬头:“九门同感……她这一祭,不只是封住了毁灭之门,更唤醒了其余七卷的感应!”
话音未落,天空骤变。
九道光柱自九州不同方位冲天而起,彼此呼应,构成一个横跨大陆的巨大符阵。北方是漆黑火焰缠绕的冰塔;西方黄沙翻涌,一座倒悬佛国浮现云端;南方瘴气凝成万鬼面孔,齐齐仰望苍穹;东方海啸掀天,海底宫殿射出青色神光;中央废墟之中,一道虚影盘坐,手中握着断裂的沙漏……
每一处异象,皆对应一卷《元始法则》。
而最令人惊骇的是,在这片浩荡天机之中,竟有七道人影缓缓浮现于虚空??他们并非实体,而是由天地意志凝聚而成的“承契征兆”。他们的面容模糊不清,唯有一双眼睛明亮如星,直视北荒方向,似在回应颜玉梨最后的呼唤。
“寻契者……已启。”何海龙低语,“她用性命点燃了引路灯火。”
右泽鹏禽缓缓站起,将晶石梨果贴在心口,任其冰冷刺入骨髓。他望向南方天际,那里,八凤与右丘蜻蜓正奔赴西漠;再往东,鬼孟取义的身影已消失在怒涛之间;而李唯一,则孤身踏入中州废墟深处,追寻那掌控时空的断章。
“我们分头走的时候,她说过一句话。”右泽鹏禽闭上眼,“她说:‘若我先走一步,你们不必回头,只管前行。’”
何海龙点头:“所以,我们要继续。”
“不只是继续。”右泽鹏禽睁开眼,眸中雷光重现,“我们要替她找到那九位承契者,把他们带回归真塔下,完成她未竟之事。然后……”他顿了顿,声音低沉却坚定,“等她回来。”
“她还能回来?”何海龙问。
“能。”右泽鹏禽望着那扇闭合的青铜门,“只要封印还在,只要创生之力未灭,她的魂就不会真正消散。总有一天,当九卷齐聚,元始归真,她便能挣脱束缚,重临人间。”
两人不再多言,转身离开冰窟。
身后,风雪再度卷起,掩埋了一切痕迹。唯有那扇门,静静矗立,像是一块墓碑,也像是一座界碑??标记着旧时代的终结,与新时代的开端。
三个月后,西漠。
黄沙漫天,烈日灼空。八凤与右丘蜻蜓立于一座黑色佛塔之前。此塔通体漆黑,无门无窗,塔身刻满逆写的经文,字字渗血。每当夜幕降临,塔内便会传出诵经之声,却是倒着念的,听之令人神智错乱。
“这就是《轮回卷》的显化?”八凤冷眼打量,“比情报里说的还要邪性。”
“不完全是。”右丘蜻蜓眯起眼,“这是‘伪轮回’。真正的轮回应通生死、贯阴阳,而这塔……更像是在吞噬亡魂,把它们炼成燃料,供养某种存在。”
话音刚落,塔顶忽然裂开一道缝,一道身影坠下。
那是个年轻僧人,袈裟破碎,胸口插着半截断剑,鲜血淋漓。他在落地前被一股无形之力托住,缓缓置于二人面前。他的嘴唇微动,吐出几个字:“快……逃……塔中有魔……借轮回之名,行永生之实……”
说完,身躯瞬间干瘪,化作飞灰。
八凤拔剑,剑尖直指塔身:“看来有人抢先一步想参悟这卷法则,结果反被吞噬。”
“不止是吞噬。”右丘蜻蜓蹲下身,捡起地上一片残破经文,“你看这些字,它们在动。这不是记录,是活的意识。这座塔本身,就是《轮回卷》孕育出的‘执念之灵’,它要的不是传承者,而是替代者??一个愿意舍弃自我、成为轮回本身的容器。”
“那就毁了它。”八凤杀意凛然。
“不行。”右丘蜻蜓摇头,“强行摧毁,会导致方圆千里内的灵魂全部陷入混乱,无数亡魂将无法转生,形成‘滞魂灾’。我们必须找到真正的承契者,让他主动接受契约,才能平息这场异变。”
“可上哪儿找?”八凤皱眉。
“等。”右丘蜻蜓望向远方沙丘,“颜玉梨点燃了引路灯火,总会有人被吸引而来。那位能驾驭轮回而不被其吞噬的人,一定会出现。”
他们在塔外扎营,日夜守候。
第七日黄昏,一名盲眼老妪拄杖而来。她衣衫褴褛,却步伐稳健,每走一步,脚下黄沙便开出一朵白莲。她在塔前停下,轻声道:“我来了。”
右丘蜻蜓瞳孔一缩:“她身上……没有魂光。”
“怎么可能?”八凤惊疑。
“因为她早已不在生死之间。”右丘蜻蜓低语,“她是‘无籍者’??既非生者,也非亡魂,游离于轮回之外的存在。唯有这样的人,才能真正掌控轮回,而不被其所困。”
老妪伸手触碰塔身,刹那间,整座佛塔剧烈震颤,经文沸腾,黑气翻涌。塔内传出无数哀嚎,仿佛有亿万灵魂在挣扎呼救。
“你不是来继承的。”塔中传来低沉声音,“你是来终结的。”
“正是。”老妪平静道,“轮回不该是牢笼,也不该是武器。它是自然之道,不应被人操控,更不应被神魔垄断。”
她双手合十,口中吟诵一段无人听过的咒言。随着咒音响起,她的身体开始透明,最终化作一道白光,没入塔顶裂缝。
轰??!
一声巨响,佛塔崩解,化作漫天碎石。然而那些碎石并未坠落,反而悬浮空中,排列成一座巨大的轮盘形状,缓缓旋转,洒下柔和光芒。光芒所及之处,沙地中钻出嫩芽,枯骨重新生肉,甚至有亡魂从虚空中浮现,含笑而去。
“她……以自身为基,重塑了轮回秩序。”八凤怔然。
“这才是真正的承契。”右丘蜻蜓轻叹,“不是占有,而是理解;不是征服,而是回归。”
与此同时,东海海底。
鬼孟取义踏着沉船残骸前行,头顶是千米深水,却无压力侵袭??他体内燃烧着破军营赐予的“战魂火”,可隔绝万物。前方,那座倒悬宫殿愈发清晰,琉璃瓦反射着幽蓝光芒,殿门上方悬挂匾额:**归墟殿**。
“听说这里藏着《物质卷》。”他自言自语,“谁能把海水变成宫殿,把沉船炼成金砖,谁就有资格进去。”
他大步迈进。
殿内空旷,唯有中央摆放着一面镜子。镜中映出的不是他的脸,而是一片混沌初开的景象:岩浆奔涌,金属凝结,万物从无到有,自虚化实。
“你想创造什么?”镜中忽然传出声音。
“老子不想创造。”鬼孟取义咧嘴一笑,“老子只想打破点东西。”
他一拳轰向镜子。
轰隆巨响,镜面碎裂,却不流血,反而喷涌出无数金色粒子。那些粒子在空中凝聚,竟化作一把巨锤,落入他手中。
“既然如此,你便是‘锻世者’。”声音庄严,“持此锤者,可重塑物质本源,但每一次锻造,都将消耗自身寿元。你可愿承契?”
“寿元算个屁!”鬼孟取义狂笑,“老子活得够久了!来吧,让老子砸烂这腐朽的世界,再造一个痛快的!”
他举起巨锤,狠狠砸向地面。
整个海底震动,宫殿崩塌,却又在崩塌中重组,化作一座全新的城池,悬浮于洋流之间。而在那城池最高处,一面战旗猎猎飞扬,上书三个大字:
**破军城**。
同一时刻,中州废墟。
李唯一站在一座断裂的高塔之上,手中捧着半卷焦黑古籍。那是他在地底密室中找到的《时空卷》残页,上面记载着一段惊人的真相:
“元始九卷,并非独立存在,而是同一本源分裂而成。十万年前,宗圣并非封印它们,而是将它们‘放逐’至九州不同节点,借地脉之力延缓聚合。一旦九卷气息共鸣,便会引发‘归元劫’??所有法则将重新融合,世界将回到混沌初始状态。”
他抬头,望向天际那九道光柱。
“原来如此……颜玉梨封住毁灭之门,不是阻止灾难,而是推迟归元劫的到来。她为我们争取了时间。”
风起,一页残纸随风飘走。
他没有追,只是默默将剩余文字记入心中。他知道,真正的答案不在书中,而在行走的路上。
而在南岭深处,仆岩守单膝跪地,双手插入大地。他感受到地脉深处传来的痛苦呻吟??那是《灵魂卷》的影响,万鬼哭嚎,实则是无数游魂被强行抽取意识,用于滋养某个即将觉醒的存在。
“你们不需要怨恨。”他低语,“我会带你们回家。”
他开始吟唱一首古老的镇魂曲,那是他幼时母亲教给他的歌谣。随着歌声响起,大地裂开,无数光点从土壤中升起,汇聚成一条通往幽冥的桥梁。
“走吧。”他张开双臂,“我为你们开路。”
鬼潮退去,山林恢复宁静。
而在归真塔顶,朔月之夜再次来临。
魂灯燃起,金焰摇曳。
这一次,灯中浮现的不再是七个残影,而是九道身影??其中两道已然清晰,正是西漠老妪与北荒冰窟前消散的颜玉梨。
“你们都听见了吗?”颜玉梨的声音轻柔如风,“新的承契者已经开始觉醒。这条路,终究有人愿意走下去。”
其余六道身影微微颔首,目光投向远方天际。
在那里,六颗星辰悄然亮起,预示着未来的六位承契者,已在命运长河中启程。
风起,灯灭。
归真塔静静矗立,等待归来之人。
𝓑ℚℊ.ⓘn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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