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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先生的眉头皱起来,李叔在旁边直使眼色:“清禾啊,两千个罐子,够你烧半年窑了,再说……”他压低声音,“现在这年头,谁还讲究老法子啊,大家都图个快——”话没说完,就被清禾打断:“李叔,我爷爷走的时候,把窑炉钥匙塞我手里,说钥匙上的铜锈不能沾了脏东西。”她摸了摸腰间的钥匙串,那是祖父用了二十年的老铜钥匙,边角磨得圆润,却还留着当年刻下的“清白”二字,虽已模糊,却像长在骨子里的印记。

那晚的雨下得有些急,清禾坐在窑前烤火,火苗“噼啪”响着,映得她眼底忽明忽暗。她想起十四岁那年,祖父带她去镇上送窑货,遇着个穿绸缎的太太,非要买祖父手里的青花笔洗,说愿意出双倍价钱,条件是在笔洗底款刻上她丈夫的名号。祖父当场就拒绝了,回来的路上,他背着竹篓走在青石板上,影子被夕阳拉得老长,“清禾啊,”他忽然说,“咱手艺人的名字,刻在物件上,就得像人站在太阳底下,影子都是直的,弯不得。”

第二日清晨,清禾在陶轮前坐了整整三个时辰,捏坏了七八个罐坯。她想着陈先生临走时说的“你这样做生意,迟早要吃亏”,指尖却把陶土揉得更用力了些——泥土在掌心翻转,渐渐显出个圆鼓鼓的罐身,罐腹处特意留了片凹凸的纹路,像风吹过麦田的样子,她忽然想起祖父教她认窑变时说的:“好的瓷器,得带着地气,就像人活着,得踩着实地,心里才踏实。”

真正的考验出现在半个月后。隔壁巷的周婶儿来找她,说儿子娶媳妇要买新房,想跟她借些钱周转。清禾捏着存折犯了难,这些年她守着窑炉,赚的都是辛苦钱,存折上的数字刚够把窑炉翻新一遍——那是祖父念叨了十年的事,说老窑炉的火膛该修修了,不然冬天烧窑总爱“耍小性子”。可周婶儿红着眼眶拉着她的手,“清禾啊,婶儿知道你难,可你自小跟着你爷爷长大,没少受邻里照顾,如今婶儿实在没辙了……”

那晚,清禾在窑炉前待了整夜。火苗在窑门里跃动,映得她脸上忽红忽白。她摸出腰间的铜钥匙,在掌心搓了又搓,“清白”二字硌得掌心发疼。恍惚间,她又看见祖父在窑前弯腰添柴的背影,驼色棉袄上落着细灰,却始终挺得笔直——就像他这辈子,没向任何歪门邪道低过头。“粉骨碎身全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不知怎的,祖父教她读的这句诗忽然在耳边响起,她盯着跳动的火苗,忽然笑了——原来有些东西,比钱更重要,就像这窑炉里的火,烧的是土,炼的却是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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