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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猎神者。” 凯斯的声音在加密频道中响起,带着能量过载和金属疲劳特有的、如同砂纸摩擦般的沙哑,“‘铁幕号’……还能……再冲一次。”
没有任何犹豫,“铁幕号”那庞大的、布满焦痕与裂口的舰体,猛地停止规避动作,如同受伤但依旧凶悍的巨鲸,悍然调转舰首!它那仅存的、扭曲变形的主炮口,直直地对准了静滞力场发生器——那位于“沉默方舟”残骸核心、此刻正剧烈闪烁、濒临爆炸的菱形晶体核心!三艘同样伤痕累累、舰体上喷涂着敢死标记的护卫舰,如同忠诚的卫士,没有丝毫迟疑,紧紧护卫在“铁幕号”的两翼!
凯斯将军的身影出现在所有幸存战舰的公共通讯屏幕上。他身上的将军制服沾满了油污和干涸的暗红色血迹,左脸那道在之前战斗中留下的、如同熔岩流淌过般的巨大烧伤疤痕,在舰桥闪烁的红色应急灯映照下,如同一条狰狞扭曲的暗红色蚯蚓,更添几分悲壮。
他的手指,平稳而坚定地,按在了指挥席控制台上那个刺目的、象征着最终抉择的猩红色按钮上!
“全体敢死队员听令!启动……最终协议!舰体自毁程序……激活!”
他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遍所有舰船,冰冷、清晰、不带一丝颤抖。
“倒计时……10秒!”
“将军!不!您不能!!” 一个年轻、带着哭腔的副官声音猛地在一个次级通讯频道中炸响,充满了绝望,“莉莉娅小姐……她还在源骸之心等您回去!您答应过她……”
凯斯将军的动作微微一顿。他那布满血丝、却依旧锐利的眼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光芒——有钢铁般的决绝,也有一丝……无法言喻的温柔与遗憾。在倒计时的滴答声中,他缓缓地、无比珍重地从怀中贴身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张边缘已经磨损泛黄的全息照片。照片上,一个扎着金色马尾辫的小女孩,正张开双臂,在一片散发着柔和银蓝色星光的、奇异的花朵海洋中……快乐地奔跑着。那是源骸之心特有的植物——星尘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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