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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大哥,”婉儿的声音带着凝重,“初步判断…确系溺水身亡。据尸僵、尸斑及浸泡程度推断,死亡时间约在昨夜子时前后。体表无外伤及有效抵抗伤…初步符合自溺特征。”她摊开掌心,让那几片枯槁的花瓣暴露在众人视线下,“但…此物,是她临死前牢牢抓在手中的。似乎…意有所指。”
穆之的目光骤然锐利,死死盯住那几片残花。死前紧握?是最后的眷恋?还是…无言的血泪控诉?
他转身走向崩溃在地的李老实夫妇。郡主阿月已先他一步靠近,清冽的眸光深处,不易察觉地掠过一丝悲悯,无声地递过一方素帕。王氏恍惚接过,却只是死死攥在手心,泪水汹涌如决堤之河。
“李老实,”穆之的声音刻意放缓了语速,却带着穿透脏腑的力量,“秀儿…何以轻生?可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李老实全身剧震,猛地抬头,布满血丝的双眼充满了血海深仇般的痛苦与噬骨的悔恨!他嘴唇剧烈哆嗦着,牙关紧咬,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嗬嗬”嘶响。王氏更是扑倒在地,额头一下下磕在冰冷的泥土上:“我的儿啊!是娘瞎了眼!是娘害了你啊!!”
“说!”穆之声音陡然拔高,如同炸雷,带着一股沛然莫御的官威,“事已至此!还有何不能言?!难道…要让秀儿带着这血海深仇,永坠寒潭,永世不得瞑目吗?!”
这声厉喝如同重锤,击碎了李老实最后一丝掩藏的力气。他猛地抱头,发出一声泣血的悲号:“啊——!是我!是我窝囊废!是我不是人!是我…我亲手害死了我的儿啊!!”
在穆之慑人的目光逼视下,在郡主阿月那冰魄般、穿透人心的注视下,李老实和王氏积压的恐惧与屈辱轰然决堤。他们语无伦次,泣不成声地道出了那个令人发指、被他们用血肉苦苦吞咽的惊天秘密!
“一个多月前…就一个多月前…”李老实的声音干涩嘶哑,仿佛喉咙里揉了砂,“村里…来了三个…外乡客!骑着高头大马…一身绸缎闪闪发光…活脱脱公子哥儿做派…说是…说是进山打猎迷了路…天黑要寻个落脚处…”
“那天…天快擦黑…”王氏眼神空洞,回忆如同凌迟,“秀儿…去村后溪边洗晾好的衣裳…回来晚了…走到村口那片老槐树边的小野林子时…被…被那三个千刀万剐的畜生…拖…拖了进去!呜呜呜…我的秀儿啊!她才十六岁啊!豆蔻年华就被…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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