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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的哀嚎和抓挠声如同永不停歇的背景噪音,穿透薄薄的泥墙,钻进陈墨藏身的破屋。赵寡妇那非人的惨嚎断断续续,时而尖锐刺耳,时而变成野兽般的呜咽,每一次响起都像冰冷的针扎在陈墨紧绷的神经上。空气中弥漫的恶臭——脓血的腥臊、牲畜尸体腐败的酸败、还有那股顽固的甜腻腐草气息——如同粘稠的液体,沉甸甸地压在肺叶上,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痛和窒息的恐惧。
陈墨蜷缩在门后冰冷的阴影里,死死捂着右臂。那里,细微的麻痒感如同无数看不见的虫豸,正沿着皮肤下的脉络,顽强地向肩膀方向蔓延。每一次麻痒的悸动,都伴随着怀里那本用油布包裹的古册传来的一阵更深的寒意。那寒意像活物,丝丝缕缕地钻入皮肉,缠绕着骨头,试图冻结他的心脏。
“陈墨!陈墨你个死瘟鬼!缩在屋里挺尸呢?!滚出来干活!” 粗哑的、带着浓浓惊惶和暴躁的吼声在门外炸响,伴随着“砰砰砰”的砸门声,震得破旧的木门簌簌掉灰。
是陈二。
陈墨猛地一颤,指甲深深抠进手臂的麻痒处,试图用疼痛压制那深入骨髓的寒意和恐惧。他深吸一口气,那混合着恶臭的空气让他又是一阵反胃。
“听见没有?!再不开门老子踹了!” 陈二的声音更加气急败坏,门板被踹得哐哐作响。
陈墨咬紧牙关,挣扎着起身。他知道躲不过去。现在村里活着的、还能动弹的人,都被陈二这个仅存的“头面人物”驱赶着处理那些日益增多的秽物和尸体。他拉开门栓,一股更加浓郁刺鼻的恶臭扑面而来。
门外的陈二,脸色蜡黄,眼窝深陷,嘴唇上全是干裂的血口子。他穿着一件沾满泥污和可疑黄绿色污渍的破袄,袖口露出的手腕上,赫然也有一块铜钱大小的灰白斑块!他眼神惊惧又暴躁,看到陈墨开门,劈头盖脸就骂:“磨蹭什么!当自己是少爷秧子?张婆子那屋,臭得熏天!族长…呸,那老鬼跑了,他家的也堆着!还有猪圈牛棚!人手不够,你去把张婆子那晦气屋里的破烂收拾了,该烧的烧!快去!”
陈二的声音嘶哑,带着一种末日来临前的歇斯底里。他说完,看也不看陈墨惨白的脸,捂着鼻子,骂骂咧咧地转身,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泥泞,朝着下一户还有活人的人家走去。他背上,隔着湿透的破袄,似乎也隐约透出几片不祥的灰白轮廓。
陈墨看着陈二踉跄的背影消失在泥泞小路的拐角,又看了看远处隐约可见的、赵寡妇家那扇敞开的破门,里面似乎还有微弱却疯狂的抓挠声传出。他打了个寒颤,不敢再耽搁,裹紧了单薄湿冷的衣衫,低着头,快步朝着村子另一头张婆子的屋子走去。
张婆子的屋子比陈墨的破屋更显低矮破败,孤零零地杵在村尾。昨夜秽雨的冲刷,让屋前泥地一片狼藉,混杂着踩踏的脚印和某种难以言喻的污渍。一股浓烈的、混合了草药苦涩、血腥以及尸体腐败特有的甜腻腥臭的气味,从紧闭的门缝里顽强地钻出来,比村里其他地方更加刺鼻浓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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