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拷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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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露沾湿的枯叶在靴底碎裂的声响被刻意放轻，黄昭昭贴着百年橡树扭曲的树干前行，指尖能摸到树皮上渗出的树脂，带着一丝腥甜。身后六个哥布林像影子般缀着，他们扁平的鼻子几乎要蹭到地面，双耳警觉地转动着捕捉三十步外的动静。月光从交错的枫树枝桠间漏下，在黑袍人群聚的空地上投下斑驳的银鳞，中央石台上那个菱形晶体正泛着水母般的荧光，每一次明灭都让周围空气泛起涟漪，如同有看不见的巨兽在呼吸。

“第三棵紫杉后有岗哨。”最前方的哥布林斥候突然顿住，喉间发出含混的咕噜声。黄昭昭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见灌木丛后有半截黑袍衣角在夜风里晃动，那人左手按在腰间凸起的皮质囊袋上，右手虚握成爪状——这是黄金教会初级祭祀准备咒文的手势。他无声地打了个手势，六个哥布林立刻分散成半月形，草鞋裹着兽皮的脚掌踩在腐叶上几乎没声息，腰间淬毒的骨刃在月光下泛着青幽的光。

异变就在黑袍人指尖触到晶体的瞬间发生。原本如积水般平静的月光突然沸腾，千万片枫叶被无形的手掀动，在半空组成旋转的光刃矩阵。黄昭昭瞳孔骤缩，他看见那些黑袍人兜帽下露出的额间都有金色刺青，随着咒语吟诵，刺青像活过来的小蛇般在皮肤下游走。晶体爆发出的金光并非纯色，细看竟有无数细如发丝的银线在其中游走，如同星图般不断重组。

“砰——”

第一声银器撞击金芒的脆响惊飞了树冠的夜枭。二十七个地精从三面的阴影里扑出，他们灰绿色的皮肤在月光下泛着金属光泽，鼻梁上横穿的骨环随着嘶吼颤动，手中清一色的秘银短刃正是两个月前商队遇袭时的制式兵器。为首的地精萨满头顶插着三根渡鸦尾羽。

地精们如鬼魅般从阴影中扑出，瞬间与黑袍人混战在一起。黄金教会的黑袍人迅速反应过来，他们口中念着晦涩的咒语，手中纷纷凝聚出金色的符文。符文闪耀间，一道道金色的光幕在身前展开，勉强抵挡住地精们如潮水般的攻击。

黄昭昭趁着双方陷入混战，眼神快速扫过战场，锁定了一名看起来较为年轻的黑袍教众。那名教众正手忙脚乱地应付着一只扑向他的地精，黄昭昭看准时机，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般疾冲过去。他的身影在月光与纷飞的枫叶间穿梭，六芒耀光剑在手中闪烁着冰冷的寒光。

黄昭昭一个箭步来到那名黑袍教众身后，不等他有所反应，便用剑柄狠狠砸在他的后颈。黑袍教众闷哼一声，向前踉跄几步，还未站稳，黄昭昭便伸手抓住他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随后用力一甩，把他重重地摔在一棵大树旁。

“说！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这个菱形晶体是什么东西？”黄昭昭用剑指着黑袍教众的咽喉，眼神中透露出不容抗拒的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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