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未雨绸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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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窑的青烟在暮色中织成蛛网，林璃的指尖在智能手环上划出弧光，视网膜上的光谱分析图正像活物般蠕动 —— 土壤里的硫磺含量比昨日激增 37%，槐叶挥发油浓度超标五倍。她忽然停住研磨硝酸钾的动作，瓷钵里的白色晶体在夕阳下泛着冷光，像撒了一把碎钻。

"卫琳琅，" 她的声音惊飞檐角寒鸦，"把第三排琉璃砖下的陶管换成铅制的，记得在接口处涂蜂蜡。" 少女刚要转身，她又补上一句，"让周师傅在砖心刻上逆时针星图 —— 太子党认得顺时针的北斗，却看不懂倒悬的璇玑。"

智能手环的蓝光突然凝聚成箭头，指向西北角的老槐树。林璃看见树影里闪过槐叶纹衣角，袖中琉璃飞梭已无声滑入掌心。那是太子党死士的惯用伪装，却不知每片槐叶的叶脉，都被她用显微镜刻上了纳米级的琉璃标记。

硝酸钾溶液在琉璃蒸馏器中沸腾，林璃的护目镜上蒙着白雾，却清晰看见溶液里游走的蓝色光带 —— 那是时空共振物质在富集。卫琳琅抱着新制的引信站在三步外，辫梢沾着的硝石粉末像撒了把银河。

"先生，四贝勒府的硝矿数据，" 少女的声音混着冷凝管的滴答声，"哈密矿脉的硝酸钾纯度果然高出三成。"

"三成足够让火雷炸飞自己的手。" 林璃将蒸馏后的晶体倒入模具，模具边缘的北斗刻痕正在吸收溶液中的蓝光，"告诉鄂伦岱侍卫，明日起神机营的巡逻路线改成蛇形，每七步换一次琉璃踏板。" 她忽然轻笑，指尖划过模具表面，"太子党喜欢数步数，那就让他们数到第七步时，踩响自己改良的火雷。"

chemy 房的烛火突然爆了灯花，智能手环在视网膜上投出倒计时：「距离预计袭击时间：19 小时 23 分」。林璃盯着模具中逐渐成型的炸药，忽然想起实验室初建时烧裂的第一炉琉璃，那时的失败，此刻都成了陷阱里的诱饵。

暮色中的老槐树影被琉璃灯拉长，林璃蹲在第三十九块青砖前，指尖叩击砖面的节奏暗合北斗七星的方位。砖下的铅制陶管传来极轻的摩擦声，像毒蛇在枯叶堆里游走 —— 那是太子党挖掘地道的声响。

"启动防火隔离带。" 她对着腕间星图低语，智能手环的蓝光瞬间点亮砖缝里的琉璃珠。三百步外的琉璃窑顶，卫琳琅正将浸过硝酸钾溶液的麻绳绕成螺旋，每圈间隔恰好是太子党死士的步幅。

当第一声砖裂声传来时，林璃的琉璃防爆盾已展开。地道里钻出的蒙面人刚触到地面，脚下的琉璃踏板突然发出蜂鸣，那是她特意保留的初代耐火砖，遇压力便会释放槐花香 —— 正是太子党用来标记炸药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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