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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黎终于斜了赵家树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鄙夷:“你还好意思说?若不是你非要心血来潮,美其名曰‘锦衣夜行’,说什么要重温人间烟火,在凡俗百态中印证道心。就凭你我的脚力,此刻怕是早就回到山中了,至于在此处陪你玩什么话本演绎里杜撰的扮猪吃虎戏码?”
本来在荆黎肩头闭目养神的黑纹金雕,闻言缓缓睁开了眼,金色的瞳孔中流露出一丝人性化的疲惫。
没办法,先前在东垣禁地深处,为了对抗那尊自万古坟冢中苏醒的古魔,黑纹金雕受伤极重,一身澎湃妖力几乎被抽干,连大道根本都有些动摇。白衣柳相的神通虽说玄妙,却没有如意神通在身,对此等涉及大道本源的伤势,也无法做到立竿见影的医治。要想尽快恢复,唯有登顶臧符峰......
可一想到那位长居峰顶的黑裳柳相本体,看自己时那毫不掩饰的嘲讽与轻蔑眼神,黑纹金雕心底就生出一万个不乐意。
那眼神仿佛在说,没用的废物,出去一趟就弄得半死不活。
想着想着,这头活了八百年的妖王难免心中感慨,若是仁厚的陆老爷还在就好了……
听到两个年轻人的争论,黑纹金雕撇过头,用它那双洞察精微的金色眸子,扫了一眼不远处正与副手低声交谈、脸色不善的总镖头。
一个连修行三境门槛儿都未曾够着的江湖武人,竟敢用审视的眼神,来回打量三位货真价实、足以在天下开宗立派的天门境存在,这份运道,也算是独一份了。
听到荆黎的抱怨,黑纹金雕“嘎嘎”怪笑两声,一道尖锐而戏谑的念头,如同一根细针,精准地同时刺入两人心湖之中:“小荆子你这就不懂了,咱们小树子,这不好不容易才摆脱了东方家那个小丫头的纠缠,寻了个清净,自然要在凡间找些乐子做消遣嘛。哪像某个榆木疙瘩,眼看着到手的便宜媳妇儿,如今看来是半点也不便宜了,以后还得先认认真真打上一架才成。哎,都怪我这当长辈的,没教好,这板上钉钉的夫妻,到头来竟还得兵戎相见一场,啧啧啧……”
赵家树对于“小树子”这个称呼早已习以为常,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并未觉得有什么。
倒是荆黎,一张素来没什么表情的脸庞依旧平静,藏在袖中的手指却已不留痕迹地微微一动。
腰间悬挂的横秋葫芦里,一缕被温养了百年的精纯剑气,无声无息地被催动。那缕剑气细如牛毛,凝练至极,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响叮当之势,撕开虚空,精准无误地往黑纹金雕的大腿根扎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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