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巍峨王城的宫墙之内,并非只有权力的冰冷计算和宏伟蓝图。随着秦霄权位的日益巩固,部落联盟体制向早期王朝形态的演变,一个与之伴生的、无法避免的领域也逐渐形成——后宫。
起初,这仅仅是基于最原始的政治联姻。为安抚新附的强大部落,换取他们的忠诚,或将他们更紧密地捆绑在战车之上,纳其首领之女为妾,是最直接有效的手段。后来,赏赐有功将领、平衡内部派系,甚至仅仅是为了彰显首领的权威与地位,越来越多的女子被送入这日益深广的宫闱。
她们来自不同的部落,拥有不同的容貌与性情,怀揣着各自家族或显或隐的期望,甚至或许还有过对权力顶端那个男人的一丝幻想。她们是礼物,是筹码,是纽带,却唯独很少被看作是一个个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人。
王宫专门划出了一片区域供她们居住。雕梁画栋不及后世精美,却也远胜普通民居,衣食供应亦不匮乏。然而,华美的牢笼依旧是牢笼。高高的宫墙隔绝了外界,也隔绝了她们曾经熟悉的生活与自由。
这里没有硝烟,却弥漫着另一种形式的残酷争斗。有限的恩宠、虚无缥缈的地位、未来子嗣可能带来的荣耀、以及背后家族的利益…所有这些,交织成一张无形而危险的网。谄媚、排挤、暗中较劲、甚至更阴毒的手段,在看似平静的廊庑间悄然滋生。
秦霄并非沉湎女色之人。他的绝大部分精力都投注在征伐、建制、权衡天下之上。来到后宫的时间本就有限,而这点有限的精力,又绝大部分倾注在了白苏身上。她不仅是他的女人,更是他唯一能够真正交流思想、探讨政务、分享那些超越时代碎片记忆的伙伴。这种精神上的亲密与独特地位,是其他任何女子都无法企及的。
这使得后宫的局面变得更加微妙。白苏的存在,像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山,挡住了所有渴望雨露恩泽的目光。嫉妒与怨愤在暗处发酵。然而,无人敢公开挑战白苏。不仅因为秦霄明显的偏爱,更因为白苏自身的聪慧与从容。她从不参与那些无聊的争风吃醋,对待其他女子大多保持着一种有距离的平和,专注于她感兴趣的事务——整理文书,研究草药,改进工具,偶尔向秦霄提出建议。这种超然,反而让她显得更加难以撼动。
但并非所有女子都能像白苏一样找到寄托。大多数被送入宫中的女子,只能在日复一日的等待与寂寞中凋零。她们精心打扮,却可能数月也见不到秦霄一面;她们学习礼仪,却无处施展;她们背后的家族或许能带来一时的优待,却无法换来真正的温情。
一个来自北方游牧部落的女子,性格刚烈如野马,因无法忍受这金丝雀般的囚禁生活,试图逃跑,被抓回后,被打入冷宫般的偏殿,不久便郁郁而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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