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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牢里的时间失去了意义,只有渗水的滴答声和偶尔传来的、不知源自何处的微弱呻吟标记着它的流逝。黑暗和寒冷侵蚀着肢体,更侵蚀着意志。白苏的高烧在恶劣环境下再度反复,时而清醒,时而昏沉,呓语中混杂着恐惧和破碎的记忆片段。秦霄撕下相对干燥的衣角,用渗出的污水浸湿,敷在她滚烫的额头上,内心的焦灼如同闷烧的炭火。
巫蛊之祸像一道突如其来的铁闸,将他们彻底打入深渊。那个叫荻的女奴结局如何,他们不得而知,但那短暂的惨叫声足以说明一切。在这黑暗的牢笼里,解释和辩白苍白无力,信任是早已被碾碎的奢侈品。他们所能做的,只有等待,等待岩骨枯槁最终的发落,那很可能意味着死亡,或者比死亡更凄惨的命运。
就在绝望逐渐将两人吞噬时,石牢沉重的木门却突然被打开了。刺眼的火把光芒涌入,让习惯了黑暗的两人下意识地眯起眼睛。
一名岩骨枯槁的亲卫站在门口,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出来。他声音硬邦邦的,不容置疑。
秦霄搀扶起虚弱的白苏,踉跄着走出石牢。外面天色昏暗,似乎是清晨。冰冷的空气涌入肺腑,带着自由的味道,却更让人感到不安。
他们没有受到粗暴对待,甚至被带回了原先的住处。住处显然被彻底翻检过,显得更加凌乱破败,但至少比石牢温暖干燥。随后,有人送来了食物和清水,甚至还有一小罐看起来能退热的草药。
这种突如其来的、近乎宽容的待遇,让秦霄的心更加下沉。这绝非仁慈。在熊部落,任何“恩赐”都必然标着昂贵的价码,尤其是对他们这两个刚被从巫蛊重罪边缘拉回来的人。
果然,当天下午,命令下达了。并非来自岩骨枯槁本人,而是通过他的一名头目传达。
秦霄,大人有令,头目声音平板,目光扫过依旧虚弱靠在草铺上的白苏,最终落在秦霄身上,命你即刻前往军功处报到。白苏暂留于此,自有看管。
军功处?秦霄一怔。那是负责记录战功、核定赏罚的地方。
头目似乎看穿了他的疑惑,嘴角扯起一个没有温度的弧度:部落即将对西边山麓的“林戎”人用兵。大人说了,你不是总有些稀奇古怪的想法吗?这次给你个机会。随军前行,若有建言助战功成,或可抵偿前愆。若无所用…哼。
一声冷哼,道尽了未尽之语。白苏就是留在巢穴里的人质。
秦霄沉默地点了点头。他没有选择。这是唯一的生路,一条需要用血与智慧铺就的生路。
他没有时间多做安排,只能深深看了一眼白苏,低声道:等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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