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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台在血汗与尸骨的奠基下日复一日地攀升,如同一个贪婪的巨人,吮吸着熊部落乃至其势力范围内的一切生机。商队的契约如同带刺的藤蔓,越收越紧,将周边部落最后一点盈余榨取殆尽,换来的钱币却买不到足够的粮食,反而让债务奴隶的数量不断增加。
持续的劳累、匮乏的营养和高压的环境,如同缓慢滴落的水,侵蚀着所有人的身体和精神防线。一种奇怪的寒热病开始在底层奴隶和部分族人中悄然流传。患者先是发冷颤抖,继而高烧不退,喉咙肿痛,身上浮现红斑,衰弱者往往在几日内便悄无声息地死去。巫医们用尽了传统的草药和祈祷,却收效甚微,只能将病患隔离等死,恐惧如同无形的瘴气般弥漫。
白苏注意到了这场悄然蔓延的瘟疫。她聪慧的头脑让她比其他人更早意识到隔离的重要性,她向岩骨枯槁建议将患者集中到远离水源和居住区的废弃窝棚区,并严禁健康人靠近。这一措施稍微延缓了疾病的扩散,但无法根治。
她日夜观察患者的症状,试图从秦霄以往零碎的呓语中寻找线索。发热、寒战、红斑……她模糊地记得秦霄似乎提到过某种来自柳树皮的退热之物,但具体细节早已湮没在他混乱的意识洪流中。她只能凭借微弱的记忆和本能,尝试着用不同的草药煎熬,给那些被遗弃的病人喂下,效果甚微,但她从未放弃。
她的举动,被一个人看在眼里,心情复杂。
岩羊曾是部落里最出色的猎手之一,也是白苏在被俘之前,在原来部落中互有好感的青年。当年那场冲突,岩羊所在的狩猎队外出未归,归来时部落已被攻破,白苏也被掳走。他侥幸逃脱,后来几经辗转,竟也被熊部落俘获,成为了无数奴隶中的一员。他隐瞒了过去的身份和与白苏的关系,苟活至今。
他一直默默关注着白苏,看着她从卑贱的女奴逐渐成为能接近权力核心的人物,心情五味杂陈。有旧日情感的残留,有对她幸存下来的欣慰,但更多的是难以言喻的失落和一丝隐隐的怨恨——她似乎已经融入了这个毁灭了他们家园的部落,甚至为那个独眼魔王出谋划策。
此刻,他看到白苏不顾危险,频繁出入瘟疫区,照顾那些被遗弃的病人,心中那冰冷的情感似乎有了一丝松动。或许,她并未完全改变?或许,她内心深处还是那个善良的姑娘?
一天傍晚,白苏端着一碗刚熬好的药汁,再次走向隔离区。夕阳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显得格外单薄和疲惫。岩羊躲在一处窝棚的阴影里,内心挣扎良久,终于鼓起勇气,快步走了出去,拦在了白苏面前。
白苏吓了一跳,待看清来人是一个面容憔悴、衣衫褴褛的奴隶时,她下意识地后退半步,握紧了药碗。
岩羊压低声音,急切地说道:白苏……是我,岩羊。
𝐁𝑸ℊ.𝙸n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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