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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籽的目光扫过石爪和那三个战士腰间悬挂的、在寒风中微微晃动的冰冷铜符,最后落在石爪紧握着的、那根暗红铜簇矛上。矛尖在微弱的天光下泛着幽冷的金属光泽,也映照着草籽眼底深处那无法言说的恐惧——这些铜符和铜器,在如此诡异的严寒中,是否会像那些旧护具一样,发生更可怕的异变?
“符不离身!矛不离手!”草籽的声音如同冰坨砸地,“冰若厚实,立刻回报!若……若有不测……”他顿了一下,声音更加冰冷,“符在,人在!符失,尸骨无存也要把消息带回来!”
石爪和三个战士浑身一颤,巨大的寒意瞬间穿透了兽皮,直抵灵魂深处。他们握紧了冰冷的铜簇矛,将腰间的铜符死死按在皮肉上,仿佛那是唯一能带来一丝暖意的护身符,又像是随时可能吞噬他们的催命符。四人转身,如同扑向未知深渊的飞蛾,一头扎进了被寒风和浓重黑暗吞噬的莽林。
时间在刺骨的严寒和死寂的等待中,如同冻结的冰河,流淌得异常缓慢。草籽站在焦坑边缘,如同一尊冰冷的石像。他身上的每一处旧伤都在寒冷中发出尖锐的刺痛,符印灼伤的部位更是如同被冰针反复穿刺。他体内的血液似乎都要凝固了,只有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缓慢地搏动,每一次跳动都牵扯着全身的剧痛。
他需要热量。需要维持这具残躯最低限度的运转。他走到那口巨大的、由符印女人掌管的新铜釜旁。釜下的火堆早已熄灭,冰冷的铜釜表面覆盖着一层薄霜。女人蜷缩在铜釜旁,怀中紧紧抱着那个气息微弱、小腿溃烂依旧触目惊心的婴儿,枯槁的身体抖得像风中的落叶。她裸露的手臂上,那个代表掌管铜釜的符印灼痕在惨淡的天光下,如同一个丑陋的烙印。
草籽没有说话,只是将目光投向铜釜。女人如同被无形的鞭子抽中,挣扎着爬起来,用冻得青紫的手,颤抖着拿起旁边一个粗糙的木勺,费力地刮下铜釜内壁上残留的、早已冰冷凝固的油脂和肉渣碎屑。她将刮下的一点点污浊的、带着金属腥气的冰冷糊状物,盛在半个破开的果壳里,递到草籽面前。
草籽接过果壳,看也没看里面是什么,如同吞咽冰块般,将这点冰冷的、带着浓重铜腥和油脂腐败气味的糊状物强行塞进嘴里。冰冷的糊状物滑过喉咙,带来一阵剧烈的恶心感,胃囊如同被冰坨塞满,非但没有带来暖意,反而让寒意更加深入骨髓。
𝐵𝚀𝐆.🅘nf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