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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籽的目光扫过那些被扔进焦坑的旧铜片残骸,又扫过婴儿腿上那触目惊心的溃烂,最后落回那些刚刚铸就的、在篝火余烬中泛着暗红冷光的崭新铜盾和铜簇矛上。一种冰冷彻骨的明悟,如同毒蛇的獠牙,深深刺入他的脑海——污染,从未真正离开!它如同无形的诅咒,早已随着伪神的残骸,渗透进了部落赖以生存的每一块铜料之中!旧的护具是毒,新的武器和盾牌……同样是裹着蜜糖的毒药!
部落需要铜!没有铜盾,挡不住鹿角的矛!没有铜簇矛,打不到足够的猎物!但这铜……却在无声无息地吞噬着他们的血肉和未来!
怎么办?!
巨大的矛盾如同绞索,勒紧了草籽的咽喉。他的目光在婴儿溃烂的腿、焦坑里的旧铜片残骸、冰冷的铜盾、以及周围族人惊惶绝望的脸上疯狂扫视。必须找到一条路!一条既能利用铜的力量,又能最大限度遏制这无形诅咒的路!一条……将铜的使用和分配,置于绝对冰冷控制之下的路!
一个念头,如同黑暗中划过的冰冷闪电,瞬间劈开了他混乱的思绪——控制!绝对的、不容置疑的控制!谁用铜?用多少?何时用?用在何处?必须如同那根量肉的铜碗,如同那把砍头的石斧一样,被冰冷的规矩死死框定!而这规矩,需要一个看得见、摸得着、无法伪造的凭证!一个……刻在铜上的凭证!
“石脊!”草籽的声音因巨大的压力和决断而彻底嘶哑破裂,如同两块生铁在摩擦,“砸铜!砸最薄的片!要小!要薄!”
石脊枯槁的身体猛地一震。他浑浊的老眼看向草籽那双燃烧着疯狂与冰冷火焰的眼睛,又下意识地扫过婴儿腿上那恐怖的溃烂。砸薄铜片?做什么?他茫然,但巨大的恐惧让他不敢多问。
“快!”草籽的吼声带着血沫。
石脊如同被鞭子抽中,立刻扑向那块尚未动用的、相对小些的暗红铜块。沉重的石锤再次抡起!铛!铛!铛!刺耳的金石撞击声在焦坑上空疯狂炸响!火星四溅!巨大的反震力让石脊枯槁的手臂几乎要折断!汗水混着脸上的黑灰流淌下来。
在石脊狂暴的砸击下,那块铜块被硬生生砸得延展、变薄!边缘翻卷、开裂!终于,一块比手掌略小、边缘不规则的、薄如厚兽皮的暗红铜片,在汗水和血水的浸润下,被剥离出来!
𝔹𝑄𝙂.𝑰nf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