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莽林边缘的黄昏,铅灰色的天幕沉沉压下,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血浆。焦坑方向飘来的硫磺与金属腥气,被腐叶和湿泥的闷沤气息稀释,却依旧如同跗骨之蛆,缠绕在每一个幸存者的鼻尖。饥饿,这头被铜盾短暂威吓的巨兽,再次张开了獠牙,在空洞的胃囊里发出沉闷而固执的咕噜声。
草籽蹲伏在一丛巨大的、边缘生着锯齿的蕨类植物阴影里,身上的兽皮护具紧贴着汗湿的皮肤,亵渎的刺痛感如同无数细小的毒虫在啃噬。他手中紧握着一根新制成的投矛。矛身是笔直的硬木杆,矛头却不再是磨尖的燧石,而是一块用新铜料砸磨出的、三棱锥形的暗红铜簇!铜簇边缘锐利,在昏暗中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
他身旁,散伏着七八个同样握着铜簇矛的战士。他们的眼神如同饥饿的狼,死死盯着前方一片相对开阔的泥沼地。泥沼中央,几片低矮的水洼映着天光,成了莽林中难得的“明镜”。一群麻羽鸟正在水边踱步、啄食,灰褐色的羽毛在昏暗中如同移动的土块,发出低低的咕咕声。
这是部落目前能找到的、最容易得手的猎物。但麻羽鸟警觉性极高,稍有风吹草动便振翅高飞。以往,战士们只能依靠潜行到极近距离,用石矛或投石碰运气,十次有九次落空,惊飞的鸟群更是让后续的猎获变得渺茫。
草籽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铜簇矛冰冷的棱脊。一种混合着期待与巨大压力的冰冷感顺着指尖蔓延。这新制的铜簇矛,是部落用血肉和恐惧换来的,是能否填饱肚子的关键。他缓缓吸了一口气,潮湿闷热的空气带着腐烂植物的腥甜,灌入肺腑。他微微抬起手臂,肌肉绷紧,如同拉满的硬弓。
他瞄准了泥沼边缘一只离群稍远、体型肥硕的雄鸟。距离,超过了他以往投掷石矛有效射程的近一倍!
屏息。凝神。全身的力量如同冰冷的溪流,从脚底升起,沿着紧绷的腰腿,汇聚到肩臂,最终灌入紧握矛杆的双手!
投!
手臂如同鞭子般甩出!肌肉贲张的线条在昏暗中一闪而逝!暗红的铜簇撕裂粘稠的空气,发出一种低沉、锐利、迥异于石矛破空的呜——嗡声!矛杆的硬木在巨大力量的驱动下弯曲、弹直!铜簇在昏暗的光线下拖出一道模糊的暗红残影!
速度!远超石矛的速度!
那只肥硕的雄鸟似乎听到了破空声的异样,警觉地抬起头,灰褐色的眼珠转动,翅膀下意识地微微张开!
但太迟了!
噗嗤——!!!
一声极其沉闷、如同撕裂厚革的钝响!
暗红的铜簇如同毒蛇的獠牙,精准地贯入了雄鸟肥硕的胸腹!巨大的冲击力带着雄鸟的身体猛地向后翻滚,撞在泥泞里,溅起大片污浊的水花!灰褐色的羽毛混杂着暗红的血雾瞬间炸开!雄鸟只发出一声短促到几乎无法分辨的哀鸣,便剧烈地抽搐起来,双腿徒劳地蹬踹着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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