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沟壑的矿坑深处凝着尸霜,陶臼捶打岩层时震落的冰渣混合着冻结的血肉。
“石脉无声藏死骨,”草叶将冻僵的矿奴耳骨按在岩壁上,“唯有魂哀可问路。”
秦霄的新令刻在冰封的铜面具上:“十丈不裂石,碎骨千锤填埋。”
阿骨蜷在冻土坑道里锤击岩壁时,枯喉中挤压的呜咽在铜矿石脉上震开第一道晶簇。
当矿锤砸出那枚婴儿头颅大的纯金铜块时,草叶用阿骨濒死的眼珠在矿壁刻下星斗:“泪如血,不凝则神死。”
三十二具冻僵矿奴的尸体被拖上新矿道,他们脊骨碎裂的闷响竟震开了百丈矿脉……
矿坑深处,时间仿佛冻结。石壁凝着厚厚的灰白色尸霜,寒气如同冰针刺入骨髓。洞顶冰棱倒悬,滴落的浊水在坑底冻结成暗黄色的冰疙瘩。几支残破的松明火把勉强燃烧,在石壁上投下扭曲摇曳的鬼影,火光照不见的地方,只有无边无际的、吞噬一切光线的黑暗和更深的寒冷。坑道各处散布着人形的轮廓——那是冻毙的矿奴,身体被冰霜覆盖,姿态蜷缩如同被抛弃的枯枝,皮肤与冰冷的岩石粘连在一起,如同矿脉自身的延伸。
矿层挖掘面上,巨大的岩石坚硬如同冻结的钢铁。几名仅存的矿奴赤裸着上身,只缠着单薄肮脏的布片,身体在酷寒中剧烈颤抖。牙关磕碰的“咯咯”声、粗重喘息喷出的白气瞬间凝结成霜雾。他们手中的巨锤每一次举起都像是耗尽全身的力气,砸落在冰冷的岩壁上。
“砰!砰!”
沉闷的回响在狭窄的坑道里震荡,仿佛击打着死神的肋骨。巨锤砸落的瞬间,除了震得矿奴自己手臂骨头发麻,带起的只有无数细碎的冰晶和石屑四溅飞散!混在其中飞落的,还有点点粘稠暗红的微末——那是矿奴们早已冻得皮开肉绽、与锤柄冻粘在一起又被震裂的手掌虎口处渗出的、瞬间冻结成冰珠的血肉碎渣!石壁表面除了几道细微的划痕,岿然不动。
草叶枯槁的身影从坑道深处的冰寒雾气中渗出。浑浊的眼窝如同冰窟,倒映着那些在绝望中徒劳挥锤、濒临崩溃边缘的矿奴。一个身影蜷缩在挖掘面最寒冷的角落里,身体抖成了筛糠。那是阿骨。接连失去儿女的剧痛和持续的酷寒折磨早已耗尽了他全部生气,只剩下最后一点本能在驱使枯骨般的身体举锤砸落。
枯爪无声探出,精准地攫住阿骨的脖颈!冰冷如同铁索的手指猛地收紧!将他僵硬的脸颊连同唯一剩下那只肿胀的、布满冻疮的耳朵,狠狠按在冰冷刺骨、布满霜粒的石壁之上!
“‘石脉……无……声……藏……死……骨……’”枯裂的嘴唇翕动,每个字都带着霜气喷在阿骨被压扁的侧脸上,粘稠的冷唾沾上皮肤瞬间凝结,“‘唯……有……魂……哀……可……问……路……!’”
指腹猛地用力碾磨!阿骨脸颊被粗糙冰冷的石壁刮擦,肿胀的耳廓被强力按压摩擦在冻硬的霜棱上,冰冷的痛苦混合着被磨擦挤压的剧痛瞬间穿透麻木的神经!喉咙被铁钳般的手指扼住,所有的痛呼和挣扎都被挤压成不成调的、断续的、如同濒死野兽喉管被骨头噎住的痛苦气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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