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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调……’”
两个字,如同冰冷的铁块砸在石台上奴隶们的心口。
“所有……掌火匠户。”他每一个字的停顿都带着冻结的空气,“掘地三尺。”
一个奴隶战战兢兢地在石面上刻下一个歪歪扭扭的“抽”字雏形,石屑纷飞。
秦霄的视线扫过石板,眼中似有极深的倦怠掠过,但随即被更浓的冰封取代。他抬起手,没有指向石板,而是猛地挥下!
“带……笼。”
话音落下不过片刻。望楼下昏暗的泥泞地面上,一排由枯骨与硬荆藤条粗陋绞合而成的巨大囚笼被推出阴影。笼体粗劣不堪,扭曲的兽骨棱角与尖锐的荆刺突兀地支棱着,上面还挂着粘连腐肉的碎皮和干涸发黑的陈旧血迹。新的血痕正从笼底粗大的缝隙中渗出,随着拖动在泥地上拖拽出蜿蜒的暗红丝线,如同巨大的爬虫在地上留下的污秽粘迹。
数十名刚从各作坊、窝棚里强行扯出、惊恐万状的掌火匠人,被皮鞭驱赶着、哭嚎挣扎着塞进了这座狰狞移动的骨荆囚牢。尖锐的骨刺轻易划破他们单薄的衣物和皮肤,鲜血立刻染红了荆条和发黄的白骨。哀求和惊恐的嘶喊在骨刺的禁锢下扭曲变形。
“走!”监工石桩的咆哮如同鞭子,狠狠抽在拖拽囚笼的奴隶背上。几头饥瘦的野牛被套上粗粝的绳索,囚笼的滚轴发出碾碎骨渣的“咯吱”声,拖动着这满是活祭品的荆棘骨棺,在昏暗的夜色下,带着一路拖曳的新鲜血痕,向着匠作区深处那片更加阴森的、新围起的禁区缓缓移动。
被血腥味引来的夜枭在林梢发出凄厉的长啸。
火光区的边缘被粗暴开辟出一片新的“禁区”。粗砺的山石被堆叠成矮墙,荆棘藤蔓带着尖锐的倒刺覆盖其上,形成一道物理和心理的壁垒。一座巨大、半陷地下的深坑被快速挖掘出来,坑底以烧化的盐砖混合粘土粗糙夯平,四壁垂直陡峭如同刑坑。坑洞入口处的地面,散乱扔着一片沾满黑泥和不明污渍的简易皮革围裙、破烂草鞋——属于被囚禁的匠人。
新垒的陶窑群在夜色中吞吐着浓烟,如同趴伏在地坑边缘的漆黑巨兽。坑底中央,一排尚未封口的陶罐敞着口,等待着它们的填充物。三十个刚被挑选出来的穴熊少年俘虏,被驱赶到坑底边缘。他们大多十二三岁模样,稚嫩的脸上只剩下麻木的惊恐,空洞的眼珠倒映着跳动的窑火和坑口上方那些模糊扭曲的阴影。
草叶的身影立在坑壁上方,枯槁如同坑边一株烧焦的古木桩。浑浊的眼窝穿透黑暗烟雾,落在那群少年身上。枯指捻了捻手中一把混合着深褐铁锈和硫磺结晶的矿物粉末,无声撒入下面一口尚未点燃火种的敞口陶罐中。粉末落入,罐底残留的暗紫色胶冻状液体(前次试验残留)泛起细微气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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