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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书半睡半醒，忽然听见院里有匆匆的脚步声传来。
似有凝珠的声音，还有赵晴在说着什么。
“小姐还没起床。”
“凝珠姑娘，大人就要离开京城，此时已经走到了东正街街尾，要是再不去，就来不及了。”
“谁要离开？”黎书声音沙哑，站在门口，看着俩人。
凝珠回头，看见黎书光着一只脚就出来了，立刻上前扶着她。
“小姐，你的伤还没好。”
“你说谁要离开了？”黎书看着赵晴。
赵晴道：“姑娘，大人接到旨意，即刻出发去边关，眼下正在离开的路上。”
黎书心一紧，抓着房门，道：“凝珠，给我换衣。”
赵晴一笑，“我去给姑娘准备马车。”
凝珠将头发簪好，插入一根金丝步摇，
“小姐，你真的要去见陆公子？”
黎书此时其实已经后悔了，她扶着额头，道：
“凝珠，你说我要是一辈子不嫁，好不好？”
凝珠惊讶，“小姐，你是觉得陆公子，人不好吗？”
黎书看着镜中人，这张脸她早就看习惯了，可经历了前尘往事，心境早就不同以往。
那些热烈的，璀璨的感情，她曾经追求过，义无反顾。
可这次，她害怕了。
“我若是一直待在府里，父亲会不会赶我走？”
凝珠叹气，“小姐，你在害怕什么？”
黎书一顿，突然说不话来。
这个问题，陆征也问过她。
赵晴一直在门口等着，还没等到黎书出来，倒是看见了一夜未归的黎成朗先下了马车。
黎成朗看见门口停着的马车，问：“她要出门？”
“是。”
黎成朗看了看府上的匾额，金灿灿的“尚书”二字十分耀眼，不禁摸了摸下巴上才留出来的胡须，道：
“送人？”
“是。”
黎成朗叹气，“晚了，世子此时应该已经快要抵达常州了。”
赵晴一惊，不是才传的消息，说是刚刚才离开吗？
黎成朗说完进了大门，刚要下台阶，便看见黎书坐着轮椅正看着他。
显然是听见了他的话。
父女俩人几日没说话，黎成朗突然觉得有些尴尬，他看着黎书的脚还裹着纱布，道：
“你的伤”
黎书打断他的话，冷冷道：“父亲不用担心，夫人的头七还没过，府里不会再有丧事发生。”
意思是，她还死不了。
黎成朗被呛，脸上有些挂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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