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之际,帐外飞来一道紫色流光——竟是千夜本体赶到!她手中八咫镜碎片折射月光,形成屏障挡住银丝。但代价是她刚恢复的身体再度被腐蚀,脸上重新浮现金属纹路。
"胡闹!"我一把扣住她手腕,却摸到脉搏里异常的金属震颤。她虚弱地靠在我肩上:"大人...三年前...您在我灵台种的禁制...现在该发动了..."
我这才想起当年用"言出法随"在她体内埋下的后手。随着咒语吟诵,她周身浮现出金色锁链虚影,将银化物质一点点逼向左手小指。甄霄弦手起刀落,那截银指落地即化。
三个月后的受降大典上,最后一位大名献出家传宝刀时,青铜鼎突然自主鸣响。千夜的身影从鼎中完全凝实,虽然脸色苍白如纸,但眼中已恢复清明。
"看来我们的镇鼎之灵痊愈了。"我故意板着脸,"按照约定,该解除禁..."
"且慢!"千夜突然抓住我的袖子,在众人目瞪口呆中理直气壮地说,"那道禁制...还挺暖和的..."
甄霄弦的陌刀"哐当"掉在地上。
如今东瀛的孩童们都知道,镇守府里有三奇:
一是甄大人的陌刀永远纤尘不染;
二是青铜鼎偶尔会自己转方向;
三是每年樱花祭时,总有个戴斗笠的姐姐把最新鲜的剑州紫藤,放在焚银纪念碑前。
而每当海雾弥漫的清晨,早起的人们能看到:
八咫镜的碎片在碑顶闪烁,
仿佛在凝视着,
这片重归安宁的海。
三载光阴如白驹过隙,我廖天澜的官靴踏遍了半个大宋的海疆。每当汴河两岸的杨柳新绿,我便要启程南下,腰间的鱼袋里总装着数道加急奏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