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织隙之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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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舰驶入织隙之渊的刹那，所有仪器突然失灵。萧凡的轮回晶在掌心发烫，晶体内浮现出无数旋转的光涡，每个光涡里都沉睡着不同宇宙的终末景象：固态宇宙的岩石正在化作流沙，音乐宇宙的旋律正在褪成 silence，无形宇宙的波动正在归于死寂。

“这不是终末，是法则的呼吸。”小饭突然跳到控制台，眉心晶石射出的金光与轮回晶共振，光流中浮出一群透明的影子——他们的形态不断变化，时而化作岩石，时而化作音符，时而化作波动，正是各个宇宙消散前的意识集合体。

为首的影子抬手触碰星舰舷窗，掌纹在玻璃上晕开涟漪。涟漪中浮出一片灰败的星域：无数法则结晶正在崩解，结晶里的文明却在欢快地舞蹈，他们的躯体正在化作光粒，融入新生的法则流。“每个宇宙都知道自己会消解。”影子的声音像风穿过沙粒，“就像果实熟透会坠落，落叶腐烂会成泥，消解是为了让新法则有扎根的土壤。”

萧凡的戒指突然震颤，万隙锚的接口射出四道光束，光束在虚空中凝成四座光桥。光桥尽头立着四尊半透明的雕像：第一尊握着正在崩解的岩石，第二尊捧着逐渐消散的乐谱，第三尊托着趋于平缓的波动，第四尊怀里抱着块空白的光板。

“这是‘终末信使’。”萧轨的声音带着惊叹，发现雕像底座的纹路与轮回晶的光涡完全吻合，“他们是主动选择消解的宇宙意识，将自身法则的最后印记封存在织隙之渊，等待与新法则融合。”话音未落，第一尊雕像突然碎裂，化作漫天石粒融入星舰外壳，船身顿时覆上一层流动的岩石纹，接触到织隙之渊的混沌气流时竟生出新芽。

小饭对着空白光板炸毛，尾巴上的毛突然化作光丝，丝端的倒刺勾住光板边缘。光板被拽动的刹那，突然射出万道霞光，霞光里浮着无数细小的光茧——茧内蜷缩着尚未成型的法则，有的像跳动的光斑，有的像缠绕的线条，有的像无声的波纹，都在等待被注入新的宇宙。

“这些是‘法则胚胎’。”为首的终末信使抬手按住光板，掌心的印记与萧凡戒指的万隙锚产生共鸣，“织隙之渊会筛选所有胚胎，只有能兼容三种以上消解法则的胚胎，才有资格进入下一轮轮回。你们的星舰现在成了孵化器，轮回晶正在用收集的终末印记滋养它们。”

星舰突然剧烈摇晃，舷窗外的混沌气流中浮现出巨大的光颚。那是一头由无数法则残片组成的巨兽，颚骨上嵌着半块万隙锚的碎片，碎片里的光纹正在疯狂吞噬周围的胚胎。小饭眉心晶石射出的金光撞上巨兽时，竟被它一口吞下，化作颚骨上新增的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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