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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宸殿的铜炉烟丝缠成了团,像殿里悬而未决的迁国之议,闷得人喘不过气。萧桓的指节叩着龙椅扶手上的云纹,案前摊着户部尚书递上的《避地疏》,“金陵有长江天险,可避北元锋芒” 的墨迹还泛着油光,阶下群臣已开始此起彼伏地附和,声音里的谄媚像浸了蜜的毒刺。

“陛下圣明!金陵漕运便利,迁都后可保圣驾无忧!” 穿青色官袍的御史率先躬身,袍角扫过金砖地,带出细碎的响。紧随其后的是几位地方督抚,有人捧着绘好的金陵城防图,有人凑上前说 “北元已破三关,再迟恐难脱身”,连平日里持重的兵部侍郎,也喏喏地附议 “暂避锋芒为上”。唯有站在末列的谢相,绯色官袍挺得笔直,像根戳在软泥里的铁针。

“陛下!” 谢相的声音突然炸响,像道惊雷劈进满殿的附和声里。他往前迈了两步,官靴踩在金砖上,发出沉实的响,“迁国非避祸,是弃国!” 案上的砚台被他的拳风扫得微晃,墨汁溅在《避地疏》的 “金陵” 二字上,晕开团乌黑的渍,“群臣只说金陵便利,可曾想过江南漕粮,早被私藏进了内奸的地窖?”

满殿的喧哗瞬间僵住。户部尚书的脸唰地白了,手里的城防图差点滑落在地:“谢大人... 此言无凭!漕运账目清明,何来私藏之说?” 谢相冷笑一声,从袖中抽出卷泛黄的账册,“清明?这是漕运司的流水账,去年冬月该送往前线的三万石漕米,只到了八千石 —— 剩下的,全藏在苏州城郊的私窖里!” 他将账册 “啪” 地拍在案上,纸页翻飞间,“镇刑司李谟监运” 的字样在晨光里格外刺眼。

有小吏捧着个木匣匆匆进殿,打开时露出半捧带着潮气的漕米,米粒间还沾着窖底的湿泥。“这是玄夜卫昨夜从私窖搜出的,” 谢相的指尖划过米粒上的霉点,声音里带着咬碎的冰,“边军在塞北煮弦为粥时,这些粮正躺在地窖里,等着内奸卖给北元换胡马!” 萧桓的呼吸陡然变重,伸手去摸那漕米,指尖的凉意顺着血脉往心里钻 —— 他想起上月收到的边报,说 “北元粮足,攻势愈猛”,原来竟是这般 “足” 法。

“还有这假边报!” 谢相又递上份折皱的文书,上面 “北元已破居庸关” 的字迹歪歪扭扭,“这是内奸伪造的,只为逼陛下迁都,好趁机将金陵的粮道也献给北元!” 他的眼角因激动而泛红,冕旒上的珠串被他的吼声震得轻晃,“陛下!迁国即亡秋啊!金陵的舟楫一动,边军的心就散了,百姓就慌了 —— 这万里河山,就成了胡虏的囊中之物!”

阶下的附和声早已消失,有人悄悄往后缩,有人低头盯着鞋尖,唯有户部尚书还在强撑:“可... 北元势大,不迁都如何抵挡?” “抵挡?” 谢相猛地转身,袍角扫过案角的铜爵,“用铁证斩内奸,用漕粮振军心,用正气固河山!” 他指着殿外,“昨夜边军已按密报突袭黑风口,断了北元的粮道 —— 胡骑没了粮,不过是群待宰的羊!”

话音刚落,殿外传来驿卒的急报:“陛下!边军大捷!黑风口的北元粮道已断,胡骑连夜遁逃,居庸关、紫荆关尽数收复!” 满殿的死寂被这声报打破,萧桓猛地站起身,龙椅的扶手被攥得发白:“好!好个谢卿!好个边军!” 他走到谢相面前,看着这位平日里温文尔雅的书生,此刻眼角的红、指节的白,都是比铠甲更硬的骨血。

谢相躬身行礼时,绯色官袍上还沾着账册的墨痕:“臣非逞口舌之快,只为护这社稷、守这百姓。” 萧桓伸手扶起他,目光扫过阶下噤声的群臣:“迁国之议,永不再提!李谟及涉案奸徒,即刻收监!漕粮尽数运往边地,犒劳将士!” 阳光从殿门斜射进来,落在谢相挺直的脊梁上,像给这书生镀了层甲 —— 没有刀光剑影,却有一身正气,足以撑住这摇摇欲坠的危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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