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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驿卒肯定往长安跑了,咱们在这儿守着也是白费功夫。” 一个粗哑的声音响起,带着不耐烦,“不如直接回禀李大人,就说人信俱获。”
“闭嘴!” 另一个声音压低了,却更阴冷,“千户说了,活要见人,死要见信。那三行字要是落到陛下手里,咱们都得掉脑袋。”
赵七的手攥紧了刀柄。他摸了摸怀里的密信,油布下的麻纸似乎在发烫。突然想起出发前,都护岳峰拍着他的肩膀说:“这信比三万条命还重。” 当时岳将军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甲胄上的霜花落在赵七手背上,凉得像冰。
风突然转向,带着驿馆那边的酒香。赵七看见檐下的黑影举起了酒葫芦,喉咙滚动的声音在寂静里格外清晰。他悄悄翻身上马,老马像是通人性,四蹄落地无声,沿着驿路边缘的枯草甸慢慢挪动。直到走出半里地,他才敢策马狂奔,身后驿馆的灯笼越来越小,像颗将熄的星。
第二天傍晚,赵七在破庙里撞见个穿玄衣的汉子。那人正就着雪水啃干粮,看见他进来,手立刻按在了腰间的刀上。赵七刚要拔刀,却见那人掀开衣襟,露出里面的虎头符 —— 是岳将军派来接应的暗卫。
“缇骑在前面的黑风口设了卡。” 玄衣人声音低沉,将个油布包塞给他,“换上这身衣服,走小路。” 油布里是套皂隶的服饰,还有块腰牌,上面刻着 “长安驿卒王二”。
换衣服时,赵七看见玄衣人肋下渗着血,玄色的袍子被浸得发暗。“你受伤了?” 他问。那人摇摇头,往嘴里塞了块干粮:“不碍事,昨晚跟缇骑交了下手。” 他嚼着饼,突然笑了笑,“岳将军说,这信要是能送到,咱们就赢了一半。”
穿过黑风口时,正赶上月亮升起。山风像鬼哭,卷着碎石打在脸上。赵七牵着马在羊肠小道上挪动,脚下的碎石不时滚落山崖,传来沉闷的回响。谷底隐约有火光晃动,是缇骑的巡逻队,他们举着火把来回走动,火光映在岩壁上,像无数跳动的鬼火。
“口令!” 突然有人喝问。赵七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按照玄衣人教的,粗着嗓子答:“平安。” 他低着头,帽檐压得很低,看见对方靴底的虎头纹在火光里闪着冷光。
“干什么的?” 对方的刀鞘磕了磕他的腰牌。赵七故意咳嗽两声,声音沙哑:“送公文的,急件。” 那人凑近了些,酒气喷在他脸上,赵七几乎要拔刀,却见对方挥挥手:“滚吧,别耽误老子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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