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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更时分,宣府卫的更鼓声刚落,三个 "挑夫" 就借着月色摸向总兵府后墙。最矮的那个正是张狗儿,他背着的空柴捆里藏着两柄短刀,刀柄缠着防滑的麻绳 —— 那是他给儿子做木刀时剩下的。墙根的老槐树后,赵二郎正盯着他们,手里的弩箭搭着弦,箭杆刻着 "宣府卫左营",是周平生前磨利的。
"将军说,留活口。" 赵二郎对身后的亲兵低语,指尖按在弩机上。他看见 "挑夫" 腰间露出的铜牌,铸着半朵梅花 —— 那是镇刑司番役的标识,去年在大同卫搜粮时,他见过李谟的缇骑佩过。
岳峰的帐内还亮着灯,他故意将卷宗摊在案上,其中一卷翻到 "李嵩批调箭簇十万" 那页。窗纸上映出两个黑影,他缓缓起身,手按在腰间的短刀上 —— 这刀是元兴帝所赐,柄上缠的布条磨得发亮,浸过雁门关的血。
"咚" 的一声,后窗被撞开,匕首的寒光直刺面门。岳峰侧身避过,刀柄撞在对方肋下,听见一声闷哼。另一个黑影扑上来,他反手擒住对方手腕,却在触及对方掌心时一愣 —— 那是常年握锄头的老茧,不是缇骑的手。"你不是镇刑司的人。" 他低喝,将人按在案上,卷宗散落一地。
帐外突然响起兵器相撞声,赵二郎的吼声穿透夜色:"保护将军!" 岳峰瞥见被按之人的脖颈,有块月牙形的疤 ——《镇刑司名录》里记,张狗儿幼时被狼抓伤,正有此疤。"是谁逼你来的?" 他加重手上力道,对方却突然咬向舌尖,被他及时捏住下巴。
"刘三... 在西帐..." 张狗儿的眼泪混着汗流下,"俺妻儿... 在北厂..." 话音未落,帐帘被踹开,刘三举刀劈来,刃风扫过岳峰的鬓角,削落几缕发丝。
亲兵们已围了上来,七八个番役被砍倒在地,血腥味混着帐外的槐花香。刘三见势不妙,摸出火折子就要烧 "密杀令",赵二郎一箭射穿他的手腕,火折子落在柴草堆上,燃起一小簇火苗。"将军!这有个活的!" 亲兵拖着个断腿的番役过来,那人怀里掉出块木牌,刻着 "镇刑司小旗王六"。
岳峰捡起那纸 "密杀令",黄麻纸边缘已被火燎焦,"镇刑司北厂" 的印鉴却清晰可辨。他突然冷笑:"李嵩倒舍得下本,连 ' 密杀令 ' 都给你们了。"
三更天,宣府卫临时刑房里,张狗儿跪在地上,面前摆着两碗水 —— 一碗是他妻儿的救命符,一碗是断魂药。岳峰将木牌推到他面前:"王六招了,你们的家属都被关在北厂狱,可你知道李嵩怎么对他们?" 他从袖中掏出玄夜卫的密报,"上周有个番役的娘病了,北厂不给药,活活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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