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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汉？”秦川捕捉到关键词，眉头微挑，“你这身行头…” 他目光扫过秦雪身上那套剪裁精良、质感上乘的米白色职业套装，“没个几千块下不来吧？小雪，跟哥说实话，你该不会是被什么…传销组织给忽悠了吧？或者…被哪个油腻老总给…” 后面的话他没敢说，但眼神里的担忧已经溢于言表。
“呸呸呸！秦川你想什么呢！”秦雪瞬间炸毛，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你妹妹我聪明绝顶，貌美如花，能上那种当？！就是正经公司！工资开得高！一个月这个数！”她伸出两根葱白的手指，在屏幕前晃了晃。
“两千？”秦川试探。
秦雪翻了个白眼：“格局打开点！再加个零！”
“两万？！”秦川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连旁边看戏的秦朵都“哇哦”了一声，星空蓝眸里闪烁着“小富婆”的光芒。
“实习期！税后！”秦雪下巴微扬，像只骄傲的小孔雀，但随即那点得意又迅速被一种更深沉的无奈取代，她叹了口气，肩膀微微垮了下来，“哥，你以为我不想舒舒服服躺在象牙塔里，继续考研深造，当个无忧无虑的学生妹吗？”
她声音低了下来，带着点自嘲和辛酸：“可咱家…你又不是不知道。爸妈那点积蓄，早被老家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用各种‘盖房子’、‘娶媳妇’、‘孩子上学’、‘看病救命’的理由借得七七八八了！轮到我们兄妹俩，还能剩下多少？”
秦雪掰着手指头算账，语气愤愤不平：“你那会儿，一个月生活费有超过一千吗？我记得撑死了就七八百吧？天天馒头咸菜，泡面度日！我呢？仗着是女孩，爸妈稍微‘偏心’点，一个月也就一千五！在省城大学里，一千五能干嘛？看着舍友天天奶茶火锅新衣服，我只能精打细算啃食堂最便宜的窗口！人家是温室里娇养的花朵，我就是路边顽强求生的狗尾巴草！”
她越说越激动，漂亮的脸蛋因为回忆而微微泛红：“哥！我是穷怕了！真的怕了！一个每月靠一千五活着的女生，和一个每月五千甚至一万生活费滋养出来的女生，能一样吗？眼界、底气、气质、甚至…连皮肤状态都不一样！我不想再苦巴巴地伸手向家里要钱，不想再为了省几块钱走几公里路！我要赚钱！现在就要！我要赚大钱！我要把以前亏欠自己的，都加倍赚回来！”
秦川沉默了。妹妹的话像一根根针，扎在他心上。那些年清贫求学的记忆翻涌上来，舍友们动辄两三千、甚至四五千的生活费，聚餐、旅游、最新款的手机电脑…而他，只能默默地在图书馆打工，在食堂勤工俭学。那份因为贫穷而滋生的自卑和窘迫，他懂。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低沉：“小雪，这事…别怪爸妈。老辈人，兄弟姐妹情谊看得重，抹不开面子。亲戚开口，他们能帮就帮，自己苦点也认了。这是他们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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