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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婚仪式的红烛在青铜灯台上淌下血泪。温见素的白纱礼服内衬绣满往生井纹样，裙摆拖过之处，大理石地面生长出荧光彼岸花。当陈墨将合卺酒递来时，杯中的银蓝色液体倒映出十二个不同面容的"她"，每个都戴着破碎的镣铐。
"姐姐的血是最后的钥匙。"陈墨的喜服下摆扫过花瓣，菌丝顺着金线攀爬成锁链图案。他执起温见素的手腕，青铜刀划过她淡金色的血管——血滴悬浮在空中，逐渐凝成微型青铜门的形状。
谢归宴的残破机械臂突然从契约印记中伸出，挡在刀锋前。齿轮卡住的声响里，温见素听见他最后的传音："你的血能重组时间粒子..."
染金铜钱从婚纱褶皱里飞出，却在触及合卺酒时全部锈蚀。温见素这才发现，礼堂的每一处装饰都暗藏玄机：水晶吊灯是用克隆体的泪腺雕刻，宾客座椅扶手裹着星云物质的皮肤，就连她头顶的婚纱头冠，也是母亲实验室的青铜门把手改造而成。
"饮下这杯，你就能看见本体。"柒柒的青铜听诊器勾住温见素的后颈，复眼在面纱后闪烁，"难道不想知道母亲真正的死因吗？"
酒液突然沸腾，浮现出令温见素窒息的画面：母亲将真正的判官笔刺入自己咽喉，而实验室的监控屏幕上，谢归宴的机械臂正按在某个红色按钮上。
"监管员的清除指令。"陈墨的喜服突然渗出井水，在地面画出程序代码，"他每轮回一次，就离非人更近一步。"
温见素的血液滴落在代码上，金色与银蓝交织成奇异的光纹。礼堂的穹顶突然透明，露出悬浮的三百口青铜棺——每口棺材里都躺着正在融化的谢归宴，他们的机械零件重组为锁链，缠绕着中央那扇巨大的青铜门。
"惊喜吗？"周隐洲的菌丝从地砖缝隙钻出，组成婚礼进行曲的乐谱，"你才是真正的监管者，而他只是备用零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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