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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炊烟袅袅升起，苏青家的小屋里桌上飘着葱花炖鲫鱼的香气。张秀兰在灶台前翻炒着青菜，苏青则坐在小桌旁，握着儿子苏光的小手，一笔一划地教他写字。
"爸，我会写了！"苏光奶声奶气地喊着，笔尖在纸上歪歪扭扭地划出两道斜杠。
就在这时，阎解成火急火燎地闯了进来。他站在苏青家里，局促地搓着双手，眼神躲躲闪闪，一会儿看看灶台，一会儿又瞅瞅苏青，硬是憋不出一句话。
苏青瞥见他这副模样，心里顿时明白了几分，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他放开儿子的手，故意调侃道："哟，这不是阎家大公子吗？今儿怎么有空来我这儿了？你看看你，来了又不说话，再这么憋着，我都要被你急死了！"
阎解成挠了挠头，脸涨得通红，支支吾吾地说："苏哥，我……我也能帮你干活！"
"打住打住！"苏青一抬手，打断了他的话，"我要你帮我干啥活？让易中海干活，那是他真没粮食，真要饿死了。你阎解成可是轧钢厂的工人，不至于混到这份上吧？"
"苏哥，我……我要领证了！"阎解成咬了咬牙，终于说出了来意，"就是……她家里要彩礼……"
"好事啊！这可是大喜事。"苏青故意摆出一副看热闹的架势，笑着说，"要彩礼钱是正常的，现在谁家娶媳妇不都得给个十块二十块的？给了就给了，图个喜庆！"
"不是钱的事！"阎解成急忙摆手，脸上满是焦急，"是要粮要肉！二十斤粮食，五斤咸肉！"
"啥？！"苏青这下是真愣住了，眉头紧紧皱了起来，"要粮还能理解，这要肉就太离谱了！现在这年月，谁家还能有咸肉？城里合作社好几年都不卖肉了，黑市也停了，粮食都紧俏得很，上哪儿弄肉去？"他盯着阎解成，眼神里满是疑惑，"这要咸肉做彩礼，她家是认真的？"
没等阎解成回答，苏青便自顾自地分析起来："现在猪肉金贵着呢，一部分国家得还债，一部分只供应重点单位和军人。肉联厂只要收到猪，转眼就被拉走。你说说，这不是故意刁难人嘛！"
阎解成攥着衣角的手微微发颤，指甲几乎掐进掌心："苏哥！只要您肯帮忙，让我干啥都行！轧钢厂的重活我一个人能干两人份，院里掏粪坑、运煤球的脏活我全包！您要是觉得不够，我……我给您当长工，白干活不要钱粮！"他眼眶发红，声音里带着破釜沉舟的狠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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