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镜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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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

爆炸的回音在地底研究所回荡，整座设施开始剧烈震动。警报声尖锐刺耳，红色紧急灯光将封闭空间映照得仿佛地狱。

江晚卿跌倒在地，浓烟与尘埃扑面而来。Zero的封印舱在冲击中碎裂，金属碎片飞溅四散。而那具与她一模一样的身影，缓缓走出，赤足踩在地面，步伐轻盈却带着一种令人寒意渗骨的从容。

“我不是来抢你的身体的，”Zero的声音柔和，却充满压迫感，“我是来完成融合的。”

“融合？你不是说你醒了？”江晚卿强撑着站起，手指迅速调出手腕终端，准备激活反干扰装置。

Zero微微一笑：“醒来并不等于拥有完整的自我。你有我缺失的那部分情绪、记忆、选择。而我，有你逃避的理智、力量、计划。”

她指了指自己的心口：“你还记得吧？当你做噩梦时听到的声音，当你愤怒、悲伤、迷茫到极致时，在脑海中浮现的那股冰冷意志，那不是幻觉——是我。”

江晚卿的指尖微微一颤。

她想起了很多事。

从第一次觉醒记忆错乱，到每一次与诺亚、江霆、宋执的对峙中，脑海中那股“第二思维”总会在关键时刻冷静分析、指导决策。

她曾以为那是生存本能。

现在才知道，那是Zero的意识残片，早已与她共存。

“我不接受融合。”江晚卿一字一句。

“那你就无法完整地活着。”Zero向她走来，“你迟早会崩溃，因为你压抑、逃避、抗拒那些属于我的部分。情绪可以拯救你一次，但在真正的深渊面前，只有理智能让你活下去。”

江晚卿冷笑：“你以为你是理智？你是冷血，是计算，是没有温度的机器。”

“而你是失控的变量，是失败的原型，是江霆放弃的实验体。”Zero说完，抬手。

空间瞬间扭曲，一道透明能量波向江晚卿扑面而来。

江晚卿反应极快，开启干扰装置，两道意识波撞击在一起，发出宛如金属交锋的音爆声。

整个舱室震荡不已，玻璃尽碎、仪器起火，墙壁塌落。

两人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意识对抗”——不是肉体上的战斗，而是意识层级的较量。

江晚卿只觉脑海轰鸣，思维如被剥离。记忆一帧帧闪过，童年的旧影、孤独的夜晚、母亲的微笑、江霆漠然的背影，还有秦宴在雨夜为她撑伞的身影……

她拼命抓住这些细节。

“不，”她怒吼，“我就是我！我不是你的一部分，更不是工具或容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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