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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里的热风裹着细沙掠过试验田时,秀兰正用陶制喷壶给金枣幼苗喷水。十株幼苗已有半人高,叶片上的沙尘被水雾洗去,露出底下油绿的脉络。法图玛抱着陶罐走来,罐口飘出淡淡的药香:"秀兰姐,阿卜杜拉大叔说这是马里的驱虫草汁,比咱的陶末还管用。"

"中,"秀兰接过陶罐,往喷壶里兑了半瓢水,"塬坡的枣树闹虫时,俺们用辣椒水喷,跟这理儿一样。"她对着幼苗轻轻一喷,白色的雾珠在阳光下闪着光,像塬坡清晨的霜。法图玛看着叶片上的水珠,突然笑了:"像给苗儿洒香水呢。"

晌午时分,陶窑旁的凉棚下,李虎正用陶片给风车叶片抛光。穆萨老人蹲在一旁,手里攥着块塬坡带来的磨刀石:"娃,这石比俺们马里的砂纸还细。"李虎抬头擦了擦汗:"大爷,这是塬坡的青石板,俺爹用来磨镰刀的。"他举起抛光后的叶片,上面的枣花刻纹清晰如塬坡妇女的刺绣。

秀兰擦了擦手,从兜里掏出块硬面馍:"虎子,把这馍带给二柱,他媳妇说他修风车累得啃不动稷米饭。"李虎接过馍,掰成两半分给穆萨老人:"大爷,尝尝咱塬坡的馍,劲道。"老人咬了一口,眼里闪过惊喜:"跟马里的稷米饼一样实诚!"

暮色降临时,塬坡的信鸽扑棱着落在窑厂窗台,带来赵大姐的信。信纸里夹着片金黄的枣叶,叶脉间粘着几粒金枣粉:"兰子,塬坡的金枣大丰收,小吴那娃爬到枣树王上摘枣,说要给你留一筐晒枣干。窑厂新烧的陶制储水罐派上用场了,能存两担水呢。"秀兰摸着金枣粉,指尖沾满甜香,仿佛闻到塬坡打谷场上的枣香。

法图玛凑过来,指着信上的画:"塬坡的金枣晒成干,能存一冬,咱的金枣苗啥时候能晒枣干?"秀兰笑了:"等它们结了果,咱也晒,掺着马里的椰枣干一起晒,甜得能粘牙。"她望向试验田,幼苗在风中轻轻摇曳,像塬坡窑厂前挥舞的红绸。

深夜,秀兰坐在椰枣树下,护树钱在掌心发烫。远处的沙丘上,李虎和二柱正借着月光检查储水罐。两人的影子映在沙地上,像塬坡窑厂前的门神。法图玛抱着毯子走来,往秀兰身边放了个陶制暖手炉:"二柱说,塬坡的枣干晒好了,能换半头羊。"

"换羊?"秀兰笑了,"塬坡人晒枣干,是为了过冬没啥菜时,蒸枣馍吃。"她抬头望着星空,马里的星星比塬坡的低,仿佛伸手就能摘下来串成项链。法图玛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秀兰姐,塬坡的枣干会不会也飘到马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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