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观测者的墓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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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室坐标深处的青铜符文突然开始震颤，苏牧的右眼像被烧红的铁钉钉入，疼得他踉跄半步。

周明的剑在眼窝里发烫，那些前世记忆不再是碎片，而是成串的影像顺着神经倒灌——竹林里那柄刺进心口的剑刃还沾着晨露，悬崖边松开的手还留着顾清欢指尖的温度，量子纠缠仪启动时仪器嗡鸣的频率竟与此刻虚空的震颤完全重合。

"看矩阵中央。"顾清欢的声音从芯片里传来，带着机械义眼扫描时特有的电流杂音。

苏牧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她的机械手臂已穿透能量核心，幽蓝的扫描光线正顺着青铜纹路攀爬。

他低头的瞬间，瞥见她后颈的接口处渗出淡金色的液体——那是机械飞升者特有的记忆合金润滑剂，说明她的残影正在加速崩解。

倒计时跳到00:00:30的刹那，李维斯的身影突然扭曲。

他原本踏在镜像残骸上的脚凭空陷入虚空，再抬起来时，竟站在了青铜符文组成的环中央。

苏牧瞳孔骤缩——那环中悬浮着千万颗眼睛，每一颗都与他的轮回眼如出一辙，正吞吐着银白的记忆流，像无数张正在进食的嘴。

"惊喜吗？"李维斯扯动嘴角，后颈的眼纹符文此刻不再是刺青，而是翻出细密的神经接口，"你以为我是反派？"他抬手接住一道记忆流，指缝间漏出的竟是苏牧在21岁生日时打碎实验室烧杯的画面，"不——我只是比你更早觉醒的'系统本体'。"

苏牧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终于看清那些轮回眼的真相：每一颗都是某个平行宇宙中"苏牧"的观测记录，他们的生老病死、爱恨抉择，全被压缩成这双眼睛里的光。

而李维斯脖颈的神经接口正与环中央的主眼相连，那些银色记忆流顺着接口钻入他的大脑，在他眼底映出万千重影。

"系统的本质..."顾清欢的机械义眼突然爆出刺目的蓝光，扫描结果在虚空中展开成一行血字，"是所有观测者的总和。"她的声音突然卡顿，机械心脏发出刺耳的警报，"我们...我们一直以为系统在观测我们，其实是我们的观测行为在...在喂养系统。"

李维斯大笑，他的身影开始与环中主眼重叠："所以你现在明白？

只要回到观测起点，格式化这些冗余的记忆流，系统就能获得新生——而你，"他伸出手指戳向苏牧的额头，"你的量子眼是最完美的容器，足够装下所有观测记录。"

话音未落，整座虚空发出金属扭曲的轰鸣。

陈飞的"星隼号"突然解体，银灰色的舰体碎片在虚空中重组，化作一柄长达千米的金色光刃。

苏牧看见陈飞的机械臂从驾驶舱弹出，食指抵在太阳穴的位置——那是他们在第三次轮回时约定的"同归于尽"手势。

"苏牧！"杨威的声音从记忆流中炸响。

苏牧抬头，看见那个在末日废土中为他挡下核爆的身影正站在光刃顶端，半边身体已经透明，"用你的'死亡'记忆！

那是唯一不属于系统的观测行为——我们死的时候，系统来不及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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