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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入第九混沌域的刹那,任逍遥只觉一股粘稠如沥青的毁灭气息钻入鼻腔,肺腑间仿佛被万千钢针穿刺。他下意识运转秩序本源,却见金色光流刚涌出体外便被染成暗紫色,那些附着在秩序之力上的绝望之丝竟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
“小心!这里的混沌气能污染法则之力!”星弦急声提醒,血色符文从命轮纹中飞出,在两人周身凝成一道旋转的血盾。令人惊异的是,混沌气触碰到血盾边缘竟如冰雪消融,露出下方流淌的金色秩序光河——那是任逍遥与他血脉共鸣产生的奇特现象。
赤霄挥剑斩开迎面扑来的混沌巨蟒,剑身却在接触的瞬间覆盖上一层黑色锈迹:“妈的!这鬼地方连剑意都能腐蚀!”月瑶连忙引动星河之力冲刷他的剑身,柔和的星光与混沌气碰撞,竟炸出无数七彩光点,如同燃放的烟花。
“看那边!”白衣女子指向混沌雾霭深处,一座悬浮在黑色旋涡上的祭坛若隐若现。祭坛由上万块破碎的命轮残片堆砌而成,每一块残片上都刻着模糊的人脸,那些人脸时而痛哭时而狂笑,竟与寰宇意志的鬼脸印记如出一辙。
任逍遥眉心的断剑虚影突然发烫,十二道金色锁链从体内飞出,精准地插入祭坛边缘的十二个凹槽。祭坛猛地一震,所有命轮残片同时亮起,投射出无数尘封的画面——
画面中,琴神站在最初之神与血祭之神中间,三人合力将一块燃烧着黑炎的晶体封印在混沌域核心。血祭之神撕裂自己的心脏,用本源精血在晶体上刻下血色符文,最初之神则引动秩序本源凝成锁链,琴神最后奏响永恒命运琴,以音波之力构建了隔绝内外的屏障。
“那是……完整的「寰宇命魂晶」!”星弦失声惊呼,他终于明白为何黑袍人要收集碎片,“琴神他们当年并没有毁灭它,只是将其封印了!”
任逍遥看着画面中血祭之神苍白的面容,突然想起自己胸口的疤痕。那些记忆碎片再次涌现——血祭之神在封印完晶体后,曾用最后的力量捏碎自己的脊椎,化作十二道血色光流融入琴神手中的断剑,而断剑上的“任”字,正是用他的指骨刻成!
“原来……我体内的血祭之力源头在此。”任逍遥喃喃自语,他终于理解为何自己的秩序本源能与血祭神纹共鸣,因为两者本就是同一封印的两极。
就在此时,祭坛中央的旋涡突然炸开,黑袍人从中飞出,他手中的「寰宇命魂晶」已恢复到巴掌大小,晶体表面缠绕着无数暗紫色锁链,每一道锁链都连接着虚空中哀嚎的寰宇意志残魂。
“欢迎来到「命轮祭坛」,秩序之子,血祭之裔。”白袍身影从祭坛深处缓步走出,他手中把玩着半块晶核,另一只手却握着一把与任逍遥体内断剑一模一样的长剑,“我是琴神,或者说……是被寰宇命魂晶污染的琴神残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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