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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灵魂蜕变，黑暗烛光
眼皮如同粘合了万载玄铁般沉重。每一次试图将其掀开的努力，都伴随着深入骨髓的疲惫和仿佛要将灵魂都撕裂的剧痛。李三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台彻底报废、被遗弃在垃圾场角落、连最后一点电量都耗尽了的破旧机器人。不，或许连机器人都不如，至少机器人不会感到如此真实的痛苦！
但是他又确确实实地感觉到了不同！有什么不一样了？并非是身体上的好转——恰恰相反，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后背、手臂、大腿那些被毒雾腐蚀的伤口，依旧在散发着灼烧般的痛楚，虽然似乎不再像之前那样疯狂恶化，但依旧触目惊心！丹田依旧空虚得像个破了洞的米袋，那点可怜的混沌火种虽然似乎稳定了一些，但依旧微弱得如同随时会被一阵风吹灭的小火星！身体依旧冰冷僵硬虚弱，仿佛连血液都快要停止流动了！
那么到底是哪里不一样了？是灵魂！对，是灵魂！或者说是意识！李三猛地“睁开”了眼睛！虽然眼前依旧是那片浓稠得化不开的黑暗，但他“看”到了！并非是用肉眼，而是用一种更加清晰、更加敏锐、更加直指本源的感知！他的识海！那个之前如同被十八级台风蹂躏过的灾难现场！此刻虽然依旧布满了细密的裂痕，精神力依旧枯竭，但是却不再是一片混沌！不再是如同塞满了浆糊！而是变得异常的清明通透！就好像一间布满了灰尘和蛛网的古老房间，突然被一道来自天外的神光给彻底净化！虽然房间的结构（裂痕）还在，里面的家具（记忆、信息）依旧杂乱无章，但是那笼罩其上的灰尘和阴霾却一扫而空！露出了其本来的面目！
这种前所未有的清明和通透让李三一时间都有些不太适应！他感觉自己的思维变得异常的活跃！念头转动速度比以前快了不止十倍！之前那些因为神识受创而模糊、混乱甚至遗忘的记忆，此刻竟然如同潮水般清晰地浮现！从穿越之初的迷茫到三和市场的挣扎，从深渊地宫的惊险到垃圾场的重生，从网吧的风波到鬼市的亡命，一幕一幕，一个细节，都无比清晰！
甚至连当初在深渊里那些被他忽略的细节！比如灰色小瓶第一次展现吞噬能力时瓶身上一闪而逝的某个极其细微的符文！比如帝王断爪被灰色小瓶气息压制时爪子内部似乎传递出的一丝极其微弱的恐惧和臣服？！比如深渊地宫石殿大门上那个扭曲燃烧的火焰图腾旁边似乎还刻着几个更加古老、更加模糊的壁画？！这些之前要么没注意要么想不起来的细节！此刻都如同电影回放般清晰地展现在他的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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