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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她低头看着石子上的小人,忽然叹了口气。父亲虽不再明着反对,可那日书房里的话还在耳边:“江湖险恶,人心叵测”。墨泯的身世像团迷雾,轩墨庄的势力盘根错节,连父亲都要忌惮三分,这样的人,真的能陪她安稳过一生吗?
林悦的事像根刺,扎在她心头。林尚书不过是忌惮王家的盐引,就逼得女儿差点投井;父亲手握重权,若真要拆散她和墨泯,怕是有一百种法子。到那时,她能像林悦那样,为了墨泯不顾一切吗?
指尖无意识地划过铜镜边缘,那里刻着细小的缠枝纹,是母亲当年选的样式,说“缠枝绵延,寓意好”。可这缠绕的枝蔓,若缠得太紧,会不会也变成束缚?
“小姐,您在想什么呢?”青禾见她对着铜镜发呆,鬓边的珍珠步摇都歪了,“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
白诗言回过神,连忙抚平眉心:“没什么。”她将石子放回锦袋,塞进妆奁最底层,上面压着墨泯写来的信,“对了,明日去给墨泯送些新做的糕点,就做她爱吃的松子糕吧,多加些核桃碎。”
“您前几日不是说,墨公子咳嗽刚好,不宜吃太油的?”青禾取来睡前读的话本,放在床头小几上,“医书说,核桃性热,怕是会引动火气。”
白诗言拍了下额头:“瞧我这记性。”她走到窗边,推开半扇窗,夜风带着桂花香涌进来,吹得烛火晃了晃,“那就做山药糕,加些蜂蜜,温性的,适合她现在吃。”
她望着院中的石榴树,枝头挂着几个饱满的果子,青红相间,像极了墨泯偶尔泛红的耳尖。墨泯总说她“心思细”,可她这点细,在墨泯面前,根本不值一提。墨泯会记得她不爱吃葱姜,每次送点心都特意嘱咐厨房挑干净;会记得她夜里怕黑,送来的夜明珠总比别家亮些;甚至会记得她随口说的一句“城西的海棠开得好”,第二日就遣人折来插瓶。这样的墨泯,怎么可能是父亲说的“人心叵测”?
可……她又想起墨泯身上的疤痕,想起她在祠堂时眼底的冷,想起墨家人那种恭敬又畏惧的语气。那样的墨泯,是她从未见过的模样,像藏在云后的月亮,一半明亮,一半晦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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