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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府丫鬟春春是哭着进来的,青布裙裤沾了泥点,发髻散了半边。她刚跨进月洞门就“扑通”跪下,额头磕得青石板邦邦响:“白小姐救救我们家小姐!老爷刚才把小姐锁进西厢房,说午时不点头嫁去王家,就请族老断亲,从此不认她这个女儿!”
“怎么回事?”白诗言连忙扶她起来,青禾递过帕子和茶水,“前日不是说好了先拖着?”她记得林悦说过,林尚书最看重家族脸面,断亲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可见是真动了肝火。
春春灌了半盏茶水,哽咽着说:“今早王盐商家的媒婆带着八抬聘礼堵在门口,红绸子缠到门柱上,街坊四邻围了半条街看笑话。老爷被气得发抖,回来就烧了小姐攒的话本,还说贺公子是市井无赖,再敢踏近林府半步,就打断他的腿!”
白诗言指尖猛地攥紧帕子,素色绫罗被捏出深深褶子:“贺延峰呢?他知道吗?”
“贺公子今早就去码头扛活了,”春春抹着眼泪,从袖中掏出个揉皱的纸团,上面沾着点灰烬,“小姐让我别告诉他,怕他冲动闯祸。可……可小姐刚才偷偷塞给我这个,让务必交给贺公子。”
白诗言展开纸团,林悦的字迹被泪水泡得发涨:“延峰,若我嫁了,勿念。你要好好活,戒了赌,找个好姑娘。那支珠花我收着,就当你送我的了。”最后三个字涂了又写,墨迹重重叠叠,像颗被揉碎的心。纸角还沾着焦痕,想来是从火堆里抢出来的。
“胡闹!”白诗言低喝一声,指尖却在发抖。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林悦性子柔,被逼到这份上,怕是真没了退路。王盐商的儿子王胖子是出了名的纨绔,去年在画舫强抢民女,还是父亲出面才压下去的,林悦嫁过去哪里是嫁人,分明是入了狼窝。
“青禾,去账房支五十两银子。”白诗言站起身,裙裾扫过矮几,带落了那碗梅子水,青瓷碗在地上摔得粉碎,“再备车,我们去林府。”
“小姐!”青禾连忙拉住她,“相爷一早就去衙门了,临走前还说让您今日整理书册呢!再说林尚书的脾气您知道,最是好面子,这时候上门怕是要碰一鼻子灰。”
白诗言猛地转身,眼眶红得像浸了血,却没掉泪:“可林悦跟我从小玩到大,胜似亲姐妹,现在她有难,我能眼睁睁看着?”她抬手拢了拢鬓发,发间珍珠步摇是林悦去年送的生辰礼,说是攒了三个月月钱买的,“王胖子是什么货色,街坊谁不知道?林悦嫁过去,不出半年就得被磋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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