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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瑶轻轻摇了摇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他掌心的纹路。她看着不远处几个正在调试水车的农夫，那是她根据记忆画出的曲辕犁和筒车图纸，能让灌溉效率提高数倍。还有街角那间挂着“惠民医馆”牌子的屋子，里面的草药配伍和消毒法子，救下了不知多少曾经只能等死的病人。
“这些还远远不够。”她轻声说。
心里却掠过另一番景象——钢筋水泥构筑的城市，呼啸而过的汽车，指尖轻点就能连通万里的通讯设备。和那些比起来，她现在做的这些，不过是用前世的基础知识，在这片落后的土地上搭起了一个简陋的框架而已。算什么呢？不过是让生存不再那么艰难，让日子稍微像样了一点。
正想着，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几辆装饰朴素的马车驶过身旁，车轮碾过石板路发出规律的声响。赶车的车夫脸上带着笑意，大概是刚送完货，正赶着回家。
苏瑶的目光落在马车上，忽然顿住了。
如果……把那些燃烧汽油的铁盒子造出来呢？
不需要马拉，不需要担心路况太差会累垮牲畜，速度能比马车快上十倍不止。到那时，货物运输不再受限于马力和距离，消息传递也能摆脱驿站的桎梏，甚至人们的出行方式，整个大陆的交通格局，都会彻底改变吧？
她仿佛能看到尘土飞扬的道路上，不再是慢吞吞的马车队伍，而是一辆辆冒着尾气的汽车疾驰而过。城市与城市之间的距离会被大大缩短，商品流通的速度会呈几何级增长，或许连带着思想和知识的传播，也会变得完全不同。
付战察觉到她的走神，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远去的马车，轻声问：“怎么了？”
苏瑶回过神，对上他关切的眼神，摇了摇头，嘴角却忍不住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
“没什么，”她说，心里却已经有了新的念头，“只是在想，或许我们还能让日子，变得更不一样些。”
晚风轻轻吹过，带着街边饭馆飘来的饭菜香。付战看着她眼中闪烁的光芒，那是一种他熟悉的、充满力量的光彩。他握紧了她的手，无论她想做什么，他知道，自己总会站在她身边。
而苏瑶望着暮色渐沉的远方，心里那幅关于汽车的图景，已经开始慢慢清晰起来。这片大陆的改变，或许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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