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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山屯的夜色浓得化不开,风卷着枯枝在青石板路上打旋儿。李老六缩着脖子往村东头摸,破棉袄里钻进的冷风像蛇信子舔过后脊梁。煤油灯在手里哆嗦,火苗忽明忽暗地映着土墙上的鬼影,倒像是给那些张牙舞爪的树影子添了魂。
"呸!"他朝地上啐了口唾沫,油灯"吱呀"怪叫一声,火苗突然窜起三寸高。李老六后颈的汗毛竖了起来,嘴里却还硬气:"老子给张豁牙送过十年猪肉,啥阵仗没见过!"
村东头的老槐树底下蹲着座石屋,墙皮剥落得像癞痢头。李老六刚抬手要拍门,木门"吱嘎"裂开条缝,张豁牙那张横肉脸从阴影里浮出来,左脸刀疤在月光下泛着青。
"六子?"杀猪匠嗓门沙哑得像磨刀石,"大半夜撞丧呢?"
李老六堆着笑往门缝里挤:"张爷,听说您早年间......"话没说完,后脖领子突然被冷风灌了个透。他回头望去,雾霭里隐约飘着几星磷火,忽悠悠往乱葬岗方向去了。
张豁牙反手把门闩死,铁钩似的五指攥得门框"咯咯"响。油灯昏黄的光晕里,杀猪刀在炕桌上泛着暗红,刀刃上还凝着陈年血垢。
"真要听?"他喉咙里滚出闷雷似的声响,眼皮耷拉着却遮不住眼底精光。窗纸外雾气正浓,白惨惨的像裹尸布糊在窗棂上。
李老六喉结上下滚了滚,炕沿下的破棉鞋不自觉地往后蹭:"您给说道说道那柄......"
"嘘——"张豁牙突然竖起食指,刀尖似的指甲戳进灯光里。屋外老槐树的影子正顺着窗缝往里爬,枝桠投在土墙上,活似只嶙峋鬼手要攥人咽喉。
杀猪匠往刀身上哈了口气,水雾凝成血珠子往下淌:"三十年前,我接的是祖传的断头刀......"
张豁牙眯着眼,开始回忆。“我爷爷那辈儿就是刽子手,传到我这儿,已经是第三代了。那把断头刀,黑黝黝的,刀刃上刻着‘斩恶’俩字,邪乎得很。听说我太爷爷用这刀砍过一个冤死的犯人,从那以后,刀子就沾了怨气,代代相传的刽子手都逃不过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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