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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风裹着雪粒子抽打窗棂,我缩了缩冻僵的脖颈,破棉鞋在钱二婶家青砖地上蹭出刺啦声。屯子西头这间老屋总泛着股陈年艾草味,混着炕洞飘来的焦炭气,熏得人眼皮发沉。
";六子,黑灯瞎火的还来讨故事?";钱二婶盘腿坐在苇席上,银顶针磕着铜烟锅迸出火星,皱纹里嵌着几十年风霜,";上回张瘸子讲吊死鬼,你尿湿三条裤衩的事...";
";那、那是三伏天出汗!";我梗着脖子往炕沿挪,土墙外忽地炸开夜枭尖啸,惊得油灯火苗猛蹿三寸。暗红光影里,二婶花白鬓角像沾了层血沫子。
她忽然撂下针线箩,枯枝似的手指戳向我眉心:";真不怕?前清那会儿,屯北乱葬岗子...";
话音未落,西北风卷着哭腔撞进堂屋,门闩咔哒作响。我后颈汗毛根根直立,分明听见坟圈子方向飘来梆子声——咚,咚,咚,三长两短。
";二婶!";我一把攥住她补丁摞补丁的袖口,";您给说道说道钉魂桩的事?";
老妇人浑浊的眼珠泛起异光,烟杆在炕桌上敲出闷响:";那算个球!光绪十六年冬月,我太姥姥亲眼见着...";她突然噤声,抄起剪子挑亮灯芯,火光跃动的刹那,窗外闪过道佝偻黑影。
我喉头发紧:";刚、刚过去个啥?";
";黄皮子讨封呢。";她嗤笑,却把桃木簪子悄悄攥进掌心,";真要听骇人的?上回说道周瘸子撞煞...";
寒风骤然撕开窗纸,油灯噗地熄灭。漆黑中响起指甲刮擦梁柱的吱嘎声,混着远处时断时续的呜咽。我两股战战几欲奔逃,却被二婶冰锥般的嗓音钉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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