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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婉儿的身影消失不见,裴文轩才惊觉自己衣衫已被冷汗浸透,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他匆忙收拾好书卷,跌跌撞撞地回到家中。接下来的几日,裴文轩按照婉儿所说,四处筹备纸扎的花轿、栩栩如生的侍从,还有香烛、纸钱等冥婚用品,心中却始终忐忑不安。
三日后,夜幕降临,乌云遮蔽了月光,天地间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裴文轩强忍着内心的恐惧,雇了一辆马车,将那些纸扎品运至镇外乱葬岗。一路上,寒风呼啸,吹得车帘沙沙作响,仿若鬼哭狼嚎。
马车行至乱葬岗边缘,车夫便死活不肯再往前走,裴文轩无奈,只得付了车钱,自己手提灯笼,肩扛纸扎花轿,身后跟着几个同样战战兢兢的小厮,一步步踏入那阴森恐怖的乱葬岗。
刚一进入,一阵阴风吹过,纸人纸马被吹得沙沙作响,相互碰撞,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裴文轩吓得冷汗直冒,手中的灯笼也跟着剧烈摇晃,光影闪烁不定。小厮们更是吓得抱头鼠窜,有两个胆小的,直接丢下手中的东西,哭爹喊娘地跑回镇里去了。
裴文轩定了定神,硬着头皮继续往深处走。突然,婉儿的鬼魂现身,她依旧身着那身鲜艳的红色嫁衣,在这漆黑的夜里显得格外诡异。婉儿指引他在一座孤坟前停下,轻声说道:“公子,便是此处了,劳烦您开始吧。”
裴文轩手抖得厉害,几乎拿捏不住手中的纸钱,他强自镇定,按照此前从老人口中听闻的冥婚仪式步骤,撒下纸钱,口中念念有词,念着那不知从哪学来的祝词。整个过程中,他心跳如雷,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儿,眼睛时不时瞟向四周,生怕再有什么灵异之物突然冒出来。
好不容易仪式结束,婉儿感激涕零,对着裴文轩盈盈下拜,说道:“公子大恩,婉儿来世必报。望您赶考顺遂,前程似锦。您的恩情,婉儿铭记于心,定会在冥冥之中护佑您。”说完,身形渐渐消散,隐没于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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