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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沐和慕宁随意挑选了两个靠得比较近的平台落座，立时，从湖泊深处源源不断的大陆源气升腾而起，被平台上的天然阵法牵引凝聚，冲刷在盘坐在其中的二人。
感受到这一变化，楚沐心头微异，竟然是直接就开始了，也不需要等十九个名额全部到齐。
大陆源气的总量肯定是有限，越早开始接受洗礼，所享受到的好处自然就越多。
念及此处，楚沐和慕宁二人都不再迟疑，闭目调息，进入了修行状态。
随着二人静心修炼，天周山顶重新恢复了安静，其余人要登顶也还需要一段时间。
与此同时，山顶云层之上，时刻关注着下方事情的各族圣者也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虽然没有人开口说话，但是在场每一个人眼中都闪烁着明灭不定的思索之光。
姜凤柔府主眉头紧皱，神情凝重，她知道，这些八阶圣者表现得如此安静，并非不在意楚沐的异常。
恰恰相反，他们都很在意。但他们在意的并非楚沐对其他天骄碾压性的实力，而是他展现出来的，能够从因果概念层面将人彻底抹除的特殊能力。
那是虚无的力量。
虚无是灵源界最早的主宰，虽然祂已经消失一百多万年了，但是没有人会真的认为祂彻底归寂了，从某种意义上说，虚无主宰就是「无」这个概念本身。
祂的道还笼罩着整个灵源界，祂的消失，说不定也不过是祂道的某一个境界体现。
无论是虚无主宰还在时，还是祂消失之后，都从来没有人能够以「虚无」入道。
虚无法则倒是能够参悟，但就算将虚无的法则参悟到极致，也和真正入道有着天壤之别。
有很多人还曾提出，虚无之道是独属于虚无主宰的，旁人根本无法参悟，这个观念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但是支持的人也不在少数。
但现在，貌似一个反例出现了。
所有圣者都能看出，楚沐自己的道并不是虚无，可他却实实在在地入了虚无之道。
如果真的只是一个反例倒还好，更可怕的是另一种可能，如果虚无之道真的只能属于虚无主宰，那么这个人岂不是……
这个猜测浮现在心间的瞬间，就连身为八阶圣者之尊的众人都不由得心头一颤，不敢深想下去，连忙掐灭了心中翻涌的思绪。
天周山顶一片寂静，只有大陆灵源涌动的沉闷嗡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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