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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的太阳把板车影子压成平行四边形,李浩靠在地埂上,衬衫后背的汗渍沿着脊柱形成对称的抛物线。他看着花小小码玉米的手势:底层摆十穗,每层减一,共五层,总和40——和他上周在董事会上用的“库存周转模型”公式一模一样。不同的是,这里的“数据”带着阳光晒透的温热,混着苞叶的草木香。
“大四暑假,你在实验室泡了整月。”李浩接过奶奶递来的搪瓷缸,冰镇绿豆汤激得他打了个寒颤,“用红墨水染玉米胚乳,说要证明孟德尔遗传定律,结果被导师笑成‘农业数学家’。”花小小擦汗的手顿了顿,想起那时李浩总在实验室外等她,用玉米须编戒指套在她沾着碘液的手上,说这是“最严谨的浪漫”。
灶间飘来新麦饼的焦香时,李浩正在帮奶奶往竹匾里摆玉米粒。商务包被随意丢在长凳上,平板电脑滑出半截,锁屏是某商场的3D效果图,玻璃幕墙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奶奶的擀面杖在案板上划出圆,面团在她掌心滚成标准球体:“你爷爷说,留种要挑行数最周正的,偶数行的穗子……”“模数化设计。”李浩脱口而出,看着奶奶疑惑的眼神,忽然想起花小小曾说:“玉米的偶数行,是刻在基因里的几何美学。”
他的手指划过竹匾边缘,发现每颗玉米粒的排列都遵循某种规律,像极了商场里品牌店的黄金陈列位。不同的是,这里的“坪效”不是每平米租金,而是土地对劳作的回馈。
暮色给晾衣绳上的玉米穗镀了层金箔,木桌上的蒸玉米排成整齐的数列。李浩解开领带,任它垂在胸前像条未完成的辅助线,烤玉米的焦香混着柴火味钻进鼻腔,忽然想起那年在青海支教,花小小用青稞穗给牧区孩子讲斐波那契数列,而他蹲在旁边帮着掰穗,满手都是麦芒的刺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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