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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梳子划过头发。
我猛地抬头,月光下,瓷偶的头微微偏了半寸,脸正对着我。裙摆下,一只小脚挪动了一毫米。
我冲过去把它塞进抽屉,锁上,又用胶带缠了三层。可第二天早上,它又出现在书桌上,姿势和昨晚一模一样,仿佛从未被移动过。
更可怕的是,我开始做梦。
梦里,我站在一条长长的走廊上,两侧全是玻璃柜,柜子里摆满了瓷偶。它们穿着不同年代的衣服,有的穿清末的绣鞋,有的穿八十年代的的确良衬衫。每一个,都和我收到的那只一模一样,只是脸上的表情各异——有的哭,有的怒,有的闭着眼,像是在沉睡。
走廊尽头,有一扇木门。门上贴着红纸,写着“守典堂”三个字。我推门进去,屋里空无一物,只有中央摆着一张红木桌,桌上放着一本厚厚的册子。我翻开第一页,上面写着:
“林氏守典录·第一代:林婉贞,生于清光绪二十三年,收容瓷偶三十六具,守典三十七年,卒于火。”
第二页:“第二代:林秀兰,民国三十二年生,收容瓷偶四十一具,守典四十四年,卒于井。”
第三页,是我的名字。
“林晚,公元一九九八年生,收容瓷偶……未录。”
我惊醒时,冷汗浸透睡衣。窗外,天还没亮,可书桌上的瓷偶,嘴角的笑意似乎更宽了。
我开始调查。翻遍地方志,查到一百年前,城东曾有一座“育婴堂”,专门收养弃婴。但光绪三十三年冬,一场大火烧毁了整座堂口,三十六名婴孩无一生还。奇怪的是,次年春,有村民在废墟中挖出三十六只瓷偶,每一具都穿着与婴孩尸体相同的衣物。
更诡异的是,这些瓷偶被埋后,每年清明,总会有人在原址看见它们整齐地坐在焦土上,面朝东方,像是在等谁。
我查到这里,手已经抖得握不住笔。
原来,所谓的“守典人”,就是被选中的人——必须定期收容这些瓷偶,维持它们的“安宁”。一旦中断,它们就会苏醒,寻找新的宿主。而宿主,往往是守典人的后代。
𝐵qⓖ.𝓲nf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