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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才知道,他追随的天辉骑士王早已沦为傀儡,整个骑士团在副团长恩佐的阴影下腐烂。
而我,这个从边境爬上来的蛮族小子,竟天真地以为当上辉煌骑士团分部代理团长,就能改变这吃人的世道。
圣殿的穹顶越高,我越看清那些冠冕堂皇下的腌臜。
当我站在议事厅中央,听着主教们讨论"用多少边境流民才能换得血灵帝国三个月的和平"时,指甲又不自觉掐进掌心。
我想起守望骑士王战死前发来的密信,他说骑士团的圣殿正在变成权力的祭坛,而我却亲手将兰迪推进了这个祭坛——那个总爱模仿我当年崇拜守望骑士王模样的年轻骑士,倒在我伪造的巨魔陷阱里,眼睛里的光熄灭时,我听见自己灵魂碎裂的声响。
祖神教会的黑袍人来找我时,我盯着他们兜帽下闪烁的猩红符文,突然笑出声。
他们许诺我力量,我要的却是整个世界的颠覆。
当十万边境流民的哀嚎化作我晋升二阶种的养料,当深渊之门在我脚下缓缓开启,我终于明白,原来所谓的屠龙者,不过是另一条恶龙的幼崽。
现在的我,连自己都认不出——但没关系,这座腐烂的圣殿,终会在新王的铁蹄下化作齑粉。
当我再次坠入血月的猩红光晕,喉咙里还残留着上一世被父亲长剑贯穿的钝痛。
人类战士的嘶吼声中,我死死攥住妹妹颤抖的小手——命运的齿轮又开始转动,但这一次,我能感觉到体内沸腾的暗火,那是翼族血脉在苏醒,带着堕天者特有的硫磺味灼烧着我的五脏六腑。
被卖作奴隶的夜晚,我蜷缩在潮湿的草堆里,指甲缝渗出的血珠泛着诡异的紫色。
监工的皮鞭抽来时,我本能地抬手格挡,却见一道幽蓝虚影自腕间浮现,将那皮鞭绞成碎片。
周围奴隶惊恐的目光中,我第一次尝到了力量的甜头,也更加清楚,这堕天血脉是诅咒,更是复仇的利刃。
进入骑士团后,我依然扮演着谦卑的下属。
但每当夜深人静,我会对着铜镜凝视自己逐渐锐利的瞳孔,那些童年时被践踏的尊严、妹妹绝望的哭喊,都在血脉的躁动中化作吞噬理智的黑雾。
兰迪捧着新兵训练手册来找我时,阳光洒在他稚气未脱的脸上,恍惚间与当年的我重叠。
可当他问我“代理团长为什么总在看深渊资料”时,我递给他的酒盏里,早已溶入了能腐蚀斗气的剧毒。
边境城的深渊之门开启那日,浓稠的黑雾如同活物般缠绕我的脚踝。
我看着十万流民化作飞灰,他们的惨叫不再让我心悸,反而成了血脉觉醒的赞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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